人民群众都这么说了，温所长还能怎样？只能跟着狐假虎威的李阿姨，在院里东家串、西家转地排查可疑人员。

这时正是吃饭的时辰，各家各户都在做饭吃饭。大杂院里，饭香袅袅，一时真不好分辨。

眼看着李阿姨和温所长转完了前院，已经走进中院……

郝似躲在自家窗户后边，偷偷查看着动静，只见二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径直往张家走去。

“哥，澄姐那鸡到底哪来的啊？”郝似忍不住问，可半天没听到回答，扭头一看，哥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被窝里出来，还整整齐齐穿好了衣服。

“哥，你，要干嘛？”

“还能干嘛？”郝猛故作轻松地吹起了口哨，对着镜子把三七开的小分头梳整齐，又拍拍郝似的头，拿起桌上的空碗，拉开房门。

哥这是要这是要做什么？郝似脑子里闪过不祥的预感，眼前蓦然闪现出刚看过的电影《烈火中永生》里赵丹演的许云峰去法场前，慈爱地抚摸小萝卜头的镜头，暗叫不好，跟着冲出门去。

李阿姨正站在张家的台阶前，拉扯温所长的袖子：“走啊，温所长！”

温所长揉着肚子，面露难色：“我这肚子……突然，突然就……”

李阿姨：“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啊，你闻闻，什么东西这么香，肯定是我们家‘老三’。走，再坚持坚持。”

李阿姨不由分说，硬扯着温所长就往张家走。

“慢着！”郝猛大喝一声，晃着膀子走过去：“李阿姨，人张家一屋子孩子加一块也没你岁数大，你难为他们，好意思啊？”

“嘿，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我抓我的贼，你管得着吗你！”李阿姨瞬间来了斗志：“再说了，谁干的谁心里清楚，他们家张青，那是好惹的？心里没鬼，早出来跟我没完了。这会子都不敢出来，准让我堵屋里了。”

门“嚯”的开了。张青叉腰站在门口：“你胡说八道，满嘴放炮！”

“这会出来了，早干嘛去了？哦，对了，躲屋里吃鸡呢！吃完了，出来跟我装清白啊！晚了！”李阿姨忽然杏眼一翻：“你以为吃到肚子里的东西都变成屎了，我就拿你们没办法了？温所长，我建议，组织专门人，搜他们，我就不信，端不掉这个贼窝！”

“你说谁是贼窝？”张青急了，扑上去就给了李阿姨一巴掌。

“好你个贼娃子，敢打人……”李阿姨被电了一样浑身颤抖着，揪住张青，就是两个耳光。

温所长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撕扯成一团，根本无法分开。

“住手，都住手，别打了……”盛怒之下，女人的力量是无限的，饶是军人出身的温所长，也无法将二人分开。

四下里，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

郝猛看看四周，吸了口气，高高举起手里的碗，猛然发力，使劲儿摔在地上。

随着瓷片四溅和清脆的破碎的声音，两个女人不约而同住了手，望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郝猛见自己成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才清清嗓子，大声说：“鸡是我偷的，我赔！”

郝猛的脸色有些苍白，被仅存的黄昏的光亮照着，居然显得有些神圣。

可能是谁都没见过这么大言不惭的盗贼，在场的人竟没有任何反应，呆呆地看看郝猛，又看看李阿姨。

李阿姨一把推开张青：“不可能。”

“不信你闻，碗里还有鸡肉的香味。”郝猛打定主意气死人不偿命：“李阿姨，你家‘老三’不咋地啊，太瘦，塞牙！”

这回大家信了，哄堂大笑。

“你放屁！”李阿姨震怒着，把枪口转向郝猛：“大猛，闲的没事，你干点什么不好，掺和这种不光彩的事干什么啊？难不成是看着张家女孩多，有想法了？”

不论哪朝哪代，凡事沾上了男女，就多了吸引人的噱头。众人听李阿姨这么说，无不瞪大眼睛，等着下文。

李阿姨受到鼓舞，接着说：“不对啊，我怎么听说，你有对象了？对啊，就昨天，那姑娘还满院子张罗，生怕谁不知道她是你媳妇儿似的。大猛，你是要脚踏两只船啊！这……这可不好吧？”

被李阿姨这么一带头，看热闹的人都开始低声议论，矛头直指向了一直没出现的张澄。

“我听说，两人在干校就不清不楚的，准有事。”

“不用猜，哪个返程知青赶紧啊，尤其是女的……”

郝猛是最受不得激的，听到众人越说越离谱，冲到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