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阿姨告诉几个孩子，他们爬墙头偷废铁头卖的行为虽然有错，不值得提倡，但也提醒了工厂领导，厂区垃圾过剩，必须大力清理。

“经厂部研究决定，以后每周六下午，组织工厂家属到厂区捡拾废品，整理厂区。所得收入，按劳分配，多劳多得！”杨阿姨最后宣布：“至于你们之前捡的那些铁头儿，厂长说了，就算给你们建言献策的奖励了。”

“啊？这些，这些都是用那些钱换的？”张梓终于说了进屋以来的第一句话。

“不是换的，是买的。”郝似纠正。

“古时候，人们就是物物交换，就叫换。”温煦和诚心跟郝似较劲。

杨阿姨又从兜里拿出几张纸币：“剩下的钱，我都给你们分好了，一人一份。”

说着，杨阿姨开始数着纸币，给孩子们分钱。

郝似捧着手里五张一元的纸币，有些不相信似的看看杨阿姨：“我也有吗？”

杨阿姨向她挤挤眼：“必须有啊！”

这下，郝似心里开始打鼓，难不成自己的小把戏让杨阿姨看出来了，她知道是自己打了电话，才……

郝似再难淡定了！她一直纠结着要不要坦白，所以根本没注意张梓是怎么被温煦和“收编”的，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跟着几个男孩子来到楼院的“聚点”。

郝似偷偷瞪了张梓一眼，意思是不该暴露他们俩的地盘。张梓理亏，低头不语。

温煦和看到两人的小动作，四处看看，双手插着腰，拿出一副老干部的做派：“郝似，你应该跟人家张梓学习，守口如瓶讲义气，还有大局观，主动提供了这么僻静的地方当咱们的‘指挥部’。张梓，你也别谦虚，以后你就是我的参谋长。”

“这地方是我发现的。”郝似不服地梗着脖子。

“是，是，司令员。”张梓老实巴交地承认。

“啥司令员？”郝似没听明白。

“刚才不是说了，以后咱们四个就是鼓楼苑革命先锋队的成员了。我哥是司令员。”温煦暖骄傲地介绍：“哥，那我呢？”

“你……你是副参谋长。”

“就咱们四个，还司令员，也不怕人笑话。”郝似一脸不屑。

温煦和想了想：“郝似说得对。咱们的队伍还需要发展壮大，现阶段人少，不能叫那么大。咱们改成……小分队，像《林海雪原》里的剿匪小分队一样的小分队。”

“那你就是队长。我是副队长。”温煦暖听哥哥这么说，赶紧先给自己封了个官儿。

“凭什么你是副队长，按岁数，也得是张梓。”

“谁都轮不上你，小丫头片子，瞎掺和什么？”

“都别争了。”温煦和见郝似、温煦暖争论起来，赶紧制止：“咱们就四个人，暂时，暂时先不设付对账了。”

“那我是什么？”

“队员，你们都是队员。”

“凭什么？”

郝似看温家哥儿俩争起来了，乐得抱着胳膊看热闹。

“要不，要不我说两句？”张梓怯怯地想发表自己的意见，却被郝似用手势制止了。

“我知道，我替你说。”郝似顿了顿，扬扬脖子：“温老大看得书多，懂得事多，就当队长。我聪明，灵活，就当副队长，是不是这意思，张小五？”

张梓咧嘴愣着，不知如何回答。

“你怎么那么怕她啊。你根本不是这意思对吧？”温煦暖不服气地白了郝似一眼。

“好了好了，既然我是队长，我宣布，其他领导职务，看贡献，谁贡献多，谁就当，行不行？”

“那好吧。”

一群小官迷终于达成共识，开始就下一步工作开展讨论。

结果又是一番乱七八糟的争论之后，队长温煦和拍板敲定，以后还是要想办法“搞钱”。温煦和含蓄地称之为，积攒活动经费。

小分队第一次会议的最后一项议程是讨论大家的钱怎么用。

温煦和建议集中起来，当作互助基金，由他保管。郝似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至于理由——

“没有理由！”郝似对温煦和霸道又道貌岸然的样子早就忍无可忍，终于爆发。

温煦和不想跟郝似争论，开始背诵毛主席语录：“唯利是图的人是最无趣的人，他们永远不能成为伟大的人物。好了，随她便吧。你们两个呢？”

温煦暖大方地拿出自己的钱：“我的钱本来就是要给你治病的，给你。”

“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