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通过对辛南安在沪海那段时间的关系梳理,吴二宝最想要入手的是小陈这个人,毕竟听说这个叫小陈的当初和辛南安似乎有过命的交情,但是一时间找不到小陈这个人,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的从耿大彪这里入手了。
小陈在不知觉间躲过这一出,应该算是幸运的,但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会在某一天降临,命运的发条会推着人来到该来的节点上,谁都拗不过。
杭城,一间极小的出租屋。
出租屋是狭长的小间,看着极是逼仄,没有朝阳的窗户,窗帘还是拉着的,所以在这黄昏里屋子俨然已经入夜一样黑暗。
屋里只有一张床,一个瘦削的身形躺在床上,看着是瑟缩在被子里,不时有抽泣声从被子中传来。
“够了!”突然一声暴喝声响起,一个杯子被摔在地上,一个男子从床边的一张凳子上站起来。
床上被子里抽泣声刹那停止,似乎怕极了这个男子。
吼过的男子迈步到窗户前,一把将窗帘扯了下来。
有微光照进了屋子,在光亮里男子的面目终于清晰了起来,赫然是那日被辛南安砸断一根手指的小陈。
将窗帘扯掉的小陈并没有从那种暴怒的情绪中脱离出来,而是重新迈步来到床前,用手去拉扯被子说:“你给我出来,死三八,你是不是要死了!”
瑟缩在被子里的人死死拽住被子,泣不成声的说:“不要,求求你不要。”
用了好大的力,小陈也没有拉开被子,最后也就放弃了,猛然松开被子的小陈开始歇斯底里的叫着:“凭什么他们可以吃香喝辣,我就要和你东躲西藏,你告诉我凭什么,凭什么啊,我草他妈的!”
愤怒的又摔了一个杯子,小陈继续吼着:“就凭白加黑、不对,现在是辛南安了的一句话么?辛小爷,屁的辛小爷,如果当初不是老子,他早就下去见阎王了,翻脸不认人不就是比我多吃两年饭么,他他妈的就是个杂种,一点不念以前的交情,我他妈叫了他那么久的哥啊!”
说到这里,小陈还是在猝不及防拉开了床上的被子。
床上的人身形显露出来,但是“啊”的一声尖叫捂住了脸。
“怎么,没脸见人啦?”小陈一步步的走到床头,拉开了床上的人捂着脸的手。
原来躺在床上的是温暖,但是如果此时辛南安在这里的话,恐怕很难认出这个人是温暖,因为她的身形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瘦的不成样子,而她的脸颊上则是刻着一道道刀痕,有些地方还裹着纱布,还有着血迹在上面,美貌的温暖毁容了。
温暖没有再用手去遮住脸,只是眼神有些空洞无望,而当小陈把脸凑到她的眼前时,她那一双眼睛里挂满了惊恐。
“我们只是扯平了,你带人搞我,我花了你的脸,你这眼神瞅我是什么意思?”小陈将一只手伸到温暖的面前。
小陈的这只手只有四根手指。
那天被辛南安砸了小指以后,被温暖扶走的小陈没有去医院,就在这间小屋里拿掉了自己的小指,而后不顾温暖的哀求花了温暖的脸。
温暖依然抽泣着,没有回应小陈。
小陈似乎也没想得到温暖的回应,只是自顾自的说:“啊,对不起,我忘了你是靠脸吃饭的,我这样弄你,就断了你的财路,你就没法回到杨胖子那里去了。来,你告诉我,当初是不是辛南安把你弄舒服了,你才会带着他搞我的,你咋这么贱呢?你们女人是不是都这么贱啊?”
“小陈,当初是你让我那样去做的。”温暖终于有了回应。
“我让你去做你就去做啊,我让你去死你去死吗?我玩你你看不出来啊,你是傻逼你怨我啊?”小陈再度的歇斯底里起来。
温暖接着沉默了,眼睛中透着股死灰的色彩。
小陈脸上那种疯狂忽然散去一些,然后竟然咚的一下跪倒床边,接着一巴掌一巴掌抽着自己的嘴巴,语气变得柔和说:“对不起温暖,我也不想的,但是我没办法,我没有能耐啊,我怕留不住你啊,我只能这样做,人只有狠起来才有机会!”
温暖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小陈,小陈仿佛角色扮演一样的极端表现和精神分裂没有区别,事实上从那晚小陈当着温暖的面切掉了小指,温暖就觉得小陈疯掉了。
“你会明白我的对不对?”小陈再度站起来,死死的抓住温暖的一只胳膊说。
“小陈,你疯了。”温暖惊恐的声音都打着颤。
“我没有疯!”小陈大手一挥的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