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南安挂掉电话,在河渠边继续枯坐了大约有一个小时,身后边就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
辛南安回头一看,陈媛一身轻便衣衫缓缓的走到了他的后面。
“听钱佬说,你想见我?”陈媛的目光落在辛南安转过来的身上,眼波闪烁。
辛南安斑驳着血渍的外套已经扔到了河渠中,此时身上就是一个小背心,背心的心口处同样破烂着,胸口处的小伤口将破烂处染了一些红。
陈媛将这些都看到眼里,视线才回到辛南安的身上。
“看来钱佬没跟你说明白。”辛南安站了起来,到了陈媛的面前,眼睛轻佻的掠过陈媛的全身,“我不是想见你,是想上你。”
“怎么,是被冯青青怼了,还是被赵挺怼了?想来我这找快感?”陈媛脸上的两个梨涡笑出来,手指直接戳上辛南安胸口处的伤口,“那很抱歉,快感没有,只有痛苦,因为你的痛苦就是我的开心呐!”
辛南安胸口已经渐愈的伤口再度裂开,痛的辛南安一皱眉,一下拍开陈媛的手说:“陈媛,你今天不满足我的话后果自负,冯青青可是死了的,你知道她可是有着和你差不多的美誉。”
“你脑子里有洞吧,要不然怎么会脑洞大开的想要和我上床,还把逼迫说的这么婉转?”陈媛忽然将脸孔凑到辛南安的脸孔上,那瞳孔里似乎绽放出一抹华彩,盯着辛南安的眼睛说,“说的好像冯青青是你杀掉的一样,不是赵挺杀的么?另外,人死在你的面前,你觉得开心么?”
钱佬让陈媛来时肯定将该说的都说了,所以陈媛说出这些并不奇怪。
辛南安抽离了一步,视线倒是并没有躲闪,依然对着陈媛的眼睛:“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是终究是一扇窗户,隔着这扇窗永远只能是雾里看花,我们都觉得能看透人心,但是其实都是自欺欺人。陈媛,你看的透我么?”
“你觉得呢?”陈媛反问。
辛南安转身回到了河渠旁,将一颗石子提入河渠说:“我没什么好觉得的,你问我开不开心,讲道理按着我的个性应该是开心的,但是现在也没那么的开心,我们现在眼里都是是非善恶模糊的,但是总归跳不出人这个范畴,有些事情经历的多了,就会感到恶心,非常的恶心。”
“我可以理解你这算是行房之后的那种空虚么?”陈媛走到辛南安的身边和他并排,言语间嘲弄的意味并不减。
辛南安偏偏头看她:“你真庸俗。”
“你也不高雅。”陈媛说,“我记得我还曾是你口中只应天上有的仙女,是你心中一泓清泉里栽种的莲花。而你亦是我眼中满世间的应许之人,是我脑海里踩着七彩祥云的英雄。可是现在仙女没了,成了零落红尘的烂熟胭脂,应许之人也没有了,成了污浊腌?里的一个魔鬼,我们都把自己活成了下三滥,有什么资格鄙视谁呢?我的辛小爷!”
“你说的对,我们还真是对狗男女。”辛南安咧咧嘴。
陈媛眉毛却是挑挑:“不,你是狗男,但我只是女。”
……
……
论牙尖嘴利辛南安显然并非陈媛的对手,不过在辛南安让了一步以后,最后陈媛还是同意了去和辛南安喝酒。
两人没有去夜店,只是随意找了超市搬了两箱酒,然后找了一家大宾馆,开了一个豪华套。
辛南安喝酒如饮水,陈媛也拿出了舍命陪君子的劲头,一瓶一瓶酒很快的下肚,两个箱子大约在一个小时后就空掉了。
不会喝醉的辛南安神志依旧清醒着,只是眼睛稍稍有些红,陈媛看着也没什么事的样子,只是那双眼睛中看着稍稍有些雾霭,就像雨后的清晨。
将最后一瓶酒喝干,将酒瓶子扔掉,辛南安指着陈媛说:“我们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子?”
陈媛将酒瓶里的最后一瓶酒喝干,讥诮说:“变成什么样子,也许这就是我们本来的样子。”
“那你就是说本来那个姓刘的就是眼瞎的,喜欢上了一个鸡?”辛南安的话突然带上了强烈的攻击性。
“那以前那个姓陈的是不是也眼瞎,喜欢上一个大王八?”陈媛的表情波动不大,“我们活着都是有目的的,可能是一阶段的目的,也可能是终生的目的,为了各种各样的目的,我们有着无数种方式去达成它,这里面无数的方式自然不计手段,包括出卖肉体和灵魂!辛南安,我只是卖过肉,你可是连脑子都丢了,所以谈从前有什么意思,好像从前的你是现在的你是的。”
“目的,呵,你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