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一定要有追求,否则就会浑浑噩噩的不知所以,那样就和泥土里的蛆虫没有分别,白在这人世走了一遭。
这是辛南安以前真真切切的想法,可是恍惚多少岁月过去,辛南安也不知道那些曾以为的追求对错与否了,人活着似乎就是在不断否定自己的过程里,每一天醒来都杀死了昨天的自己,镜子里的脸孔每天都像是陌生人。
坐在一家西餐厅里,辛南安看着橱窗里自己的脸孔,瞳孔里蕴着一丝丝惘然的情绪。
“在想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一身便装带着顶帽子的男人走到辛南安的对面坐下开口,是许正道到了。
“在想一个很高深的哲学问题,我为什么活着。”辛南安收回看向橱窗的视线,转眼看向许正道。
许正道似乎有些莞尔说:“那你有答案了么?”
“似乎有,但也似乎没有。以前其实我是讨厌那种大众的活法的,就是降生、学习、工作、结婚、生子这套流程,我曾经一度的以为自己跳出了这个大众化的过程,但是现在却忽然渴望回到这个过程中去。就好像一梦之间就走到了一个人生的拐点,由喜欢少女的脸蛋到喜欢少妇的胸脯最后却爱上了徐娘的屁股,听起来好像有些荒诞,但也许这就是时间的力量,一个即便所谓号称有钢铁般的意志,在时间面前也要化为腐朽。”辛南安语气有些飘忽,像是说给许正道,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还是一样的话,如果你觉得没法了,可以回到队伍当中来,毒蝎计划所有的责任都在我。”许正道说。
于公于私许正道对辛南安都是有所亏欠的,但是作为一个警察他能说的能做的也是有限的。
辛南安摇摇头,说:“我早就说过,我现在以什么样的身份回去?我回不去的,至少现在回不去。”
“那你觉得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许正道面容有些严肃了。
“我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想让我骗你,但是也有一个声音让我不想骗你。”辛南安摊摊手说:“我有一个医疗诊断是解离性失忆,我想你该是知道的,所以有时候会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个是我。也不妨当个笑话讲,我每天醒来都要问一遍我自己,我是谁,我在哪,我是不是皮皮虾!然后才会在恍惚间找到一点自己最真实的印记。”
“这最真实的印记是什么?”许正道追问。
“和大公无私、大爱无疆这些高尚的东西都没有关联。”辛南安说着,看着许正道的眼睛说:“许厅,我想你知道我最初主动介入这个案子的目的并不是特别的纯粹吧!”
辛南安没有把话说得特别露骨,但是许正道听明白了。
“只要目的的最终诉求和结果是正当的,那就可以接受。”许正道这样说一句,然后不再追问辛南安,转而说:“你这次要求见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请你协调一下边检。”辛南安照实说。
“你想做什么?”许正道有些敏锐了。
“我想抓一拨人,放一拨人。”辛南安说。
“抓谁,放谁?”这个东西许正道必须是问清楚的。
“抓赵挺,放钱佬的人,这两方该是都是在你这里有备案的。”辛南安说。
“理由是什么?”许正道再问。
“抓赵挺的理由很简单,他的上游已经被破坏掉了,而他的下游关系也相对简单,可以很容易的收网,而这次我可以肯定赵挺走货,并且他本人亲自参与,可以人赃并获一举定罪。至于放钱佬的原因也很简单,他金蝉脱壳了,这次的货全权交给我负责,他的犯罪网络太过庞大,再没有确切证据和一网打尽的好时机时,只能采取蚕食的政策,我需要重新参入到他的核心当中去,而这次显然是个机会。”辛南安将情况简单的说了下。
许正道沉默半响,才说:“你有把握么?你应该知道引蛇出洞和放虎归山有时候只是一念间的事情,如果我没有猜错,钱满柜既然在你这条线上行险一搏,那这次走货的量应该很大吧,这些货流进来影响会很大的。”
“如果是说绝对把握的话我肯定是没有的,但是钱佬的案子你跟了这么多年,也该知道这是个怎样狡猾的人,如果没有办法钉死他,那货就永远会源源不断的进来,这样的事情就永远没有终止,所以我觉得应该试一试,哪怕有那一丝可能的机会。”辛南安表情没什么波动的说着。
许正道再度沉默了一会儿,良久说:“如果有机会,我是愿意尝试的,但是不能以损害群众的利益为代价,而且说实话,我会有些担心你,你现在能明确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