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海西郊,丰庆修理铺。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修理部,除了名字和著名的庆丰包子铺有些相似,就再无一点惹眼处。
和大多数汽车修理铺一样,这间名为丰庆的修理铺也弥漫着满满的油烟味道,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按道理还是没到歇业的时候,但是修理铺的卷帘门已经是半放了下来,整个一楼只留着一盏灯,只有二楼的一间大房子里灯火通明。
房山此时就在二楼的这间大房子里,屋里了除了房山以外,还有房山最信任的几个马仔,除此以外,屋子里还有一个极让人意外的人,这个人就是憨六!
在滇南的时候,辛南安已经将赵挺跑掉的事情和憨六说过,试图从憨六那里找到赵挺的下落,只是一时之间憨六也不得而知赵挺跑去哪里,如今没有给辛南安任何消息,憨六却出现在沪海的这个地方,这显得很耐人寻味。
“六子,你觉得你的办法能成?”一屋子的烟气缭绕,屋子的气氛很沉闷,终于还是房山一手甩掉了手中的烟蒂,看着那边好像在发呆的憨六问。
房山和憨六以前都是替赵挺办事,但是两人的位置不同,房山算是赵挺的核心心腹,但是憨六只是个边缘人,两个人认识,但是交集不多。
此时能共处一室,看着房山还是向着憨六征求意见,完全是因为憨六这两天充当了鼓动房山不安分心思的那个人。
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并不复杂。
憨六和赵挺是不死不休,表面憨傻的憨六在心底有着他的坚持,从那天在赵挺面前睡了狗剩的妻女后,原来的憨六就已经死掉了,留在这世上的只是一副躯壳而已,这副躯壳已经不是为自己活着,一为恨,二为爱。
滇南当得知赵挺逃脱的消息以后,憨六没有表现出太激烈的情绪,但是内心里已经早就做出了决定,所以在辛南安前脚离去以后,后脚安顿好狗剩的妻女,憨六就买车票来到了沪海。
打狗剩死掉那天开始,就一直在研究赵挺这个人的憨六,肯定赵挺逃亡之地一定是沪海,但是这些他却并没有告诉辛南安,因为憨六在内心的最深处也有属于他自己的盘算。
到了沪海以后,憨六没有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直接就找上了沪海赵挺资深的走狗房山。
憨六是赵挺手下的边缘人,但是耳濡目染之下知道赵挺身边都是些什么样的人,这些人没有信义可讲,眼睛里看到的都是闪光的票子,只要你能有足够打动他们的理由,让这些狗去反咬一口他们的主人,并不是太难的事。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憨六找上房山将滇南的事一讲,房山顿时麻爪。憨六是知道赵挺有批货藏在这里的,进而对房山进行了进一步的游说,房山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就将那批货立马转移了。
“我的办法成不成,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都没有回头的余地,难道房大哥你还怕放手一搏么?难道这种境地,房大哥你还甘愿做狗?”憨六从那种呆愣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依旧是憨憨的语气,却透着说不出的嘲讽。
房山把货转移了,但是一时间却不敢出货,毕竟赵挺还活着。
人的名,树的影,房山做了赵挺这么多年的小弟,深知道赵挺的狠辣,虽然现在赵挺垮台,他一狠心一咬牙将货弄到了手里,这心里依然是七上八下。
憨六适时的给房山出了主意,这个主意就叫请君入瓮。
既然赵挺留了一批货在沪海,那以赵挺的操行就绝对回来沪海,赵挺就绝对会发现房山动了这批货,与其胆颤心惊的等待着不知道何时会上门的赵挺,那就不如主动点,把赵挺吊出来,一个死掉的赵挺才符合所有人的利益。
房山采纳了憨六的建议,所以明面上是躲了起来,但是暗地里通过一个小圈子将自己的落脚地放了出去。
只是在此地已经等了两天,还未见赵挺上门,本就忐忑的房山难免心里发慌。
“娘的,你说话注意点,要不撕烂你这外乡佬的嘴!”憨六说的话不好听,房山手下的小弟自然要替大哥张目,顿时站出来对着憨六骂骂咧咧。
“小黄毛,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倚着栏杆的赵挺返身就踹了这个出头的小弟一脚,然后返身朝着憨六一笑说:“六子你别介意,我手下这几个都是没啥文化的,只会出口成脏,让你见笑了。”
“没事,我也没有文化,还傻。”憨六随意的指指自己的脑子。
房山认真的看了憨六两眼,也看不出来憨六这句话到底是不是真心,索性就改口说起其他:“其实我本意是不想做的这样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