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职，对于一个男人来讲当然是无比光荣的事情，尤其白加黑还是个不记得过往的半步傻逼，这意味着至少以后他有了和陈媛正面对话的本钱。

但是白加黑却没什么高兴的表情，觉得心里有些堵的慌。

虽然姜云海给他解释了事有不可为，但是不能做和不去做是俩码事，白加黑看着姜云海的态度是借着此事牟利，想着那晚淋漓的鲜血，白加黑觉得姜云海口中的一个利字太没有人性了。

“把你手上的东西都交给我吧，接下来的事都由我处理。”姜云海对着白加黑伸出手。

白加黑没有将手中的存储卡交出去，反而攥紧了，说：“姜总，这样做有点不对吧？”

“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不记得自己是谁的傻逼！给你点脸你还喘上了，什么时候轮到你评价姜总做事对不对了！”江白象在那边见缝插针的说话了。

白加黑冷冷的瞧了他一眼。

“白象！”姜云海喝止了江白象，然后问白加黑：“那你觉得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善即对，恶即错。”白加黑说。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总是执着于善恶对错。”姜云海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说：“或许只有等到你碰的头破血流的那天，你才会明白这个世界的本质上是没有对错的，熙熙攘攘皆为利来，无朋友无敌人，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只有那些踩着别人爬上高台的人上人才能被称之为人，余者皆是两脚羊。”

“那这样人和禽兽有什么区别？”白加黑无法接受姜云海的说法。

“最大的区别就是站在这里的你我，白象管你叫傻逼，管我叫姜总。”姜云海淡然的说。

白加黑沉默了，这一句话就有些诛心了，捅的稳准狠，一个?潘磕睦吹挠缕?诔晒θ耸棵媲疤复κ馈

“给你说说我的以前吧。”看着白加黑沉默，但是神色里还有些不服气的样子，姜白象继续开口了。

“我也是读过书的，但读的不好，三流本科毕业。当时也是心比天高的，但是很遗憾进入社会就遇了当头一棒，我找不到工作。

当时也没脸朝家里要钱，但是你总得活下去吧，所以也就不挑着捡着的，什么活都干了。

街头发过小广告，工地里搬过砖，车站的货场卸过包。说来惭愧，上学的时候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搬砖卸包的活最开始我干不动，掌心磨得都是血泡，晚上坐宿舍一个个挑开的时候疼的直哭。

那段日子是我最开始认识到这世界的另一面的时候。

我家在一小村子里，记得毕业第一年回家的时候，家里有个女亲戚来串门，当着我母亲的面说——现在的大学生有什么用，一个月三两千的，我无力反驳。村里的人都知道她在外面是个失足，但是羡慕的不少，都说她能抓钱，呵，笑贫不笑娼啊！

记得那年离家我是发誓要打一片天地的，去了四九城。

结果就跟现在许多的北漂青年一样，成了淹死在城门口的小鱼小虾，成了一个城市无用的背景。

四九城里我唯一能找到的工作就是销售，但是我嘴皮不行，不会吹也不会忽悠，只看着同行们大赚特赚下馆子，我就只能吃着廉价的盒饭。

那时候住在地下室，暗无天日的，你根本就不知道昼夜，每天都会开着灯呆呆的望着地下室的棚顶，觉得这个城市的天空离我很遥远，有几十层楼那么远，那时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这就是那个时候还执着善恶的我，虽挣扎也绝望。”

说到这里姜云海停住话头，笑笑：“其实现在说这些都是故事了，而这个故事的后来就是无能无才最后将德也抛向一边的现在的我。这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有一些契机，但是也伴着很多隐私勾当，具体也不给你多说，只是想告诉你现在我回头看是非善恶有多可笑，当你一无所有时，你就是别人眼里的一滩烂泥，至于什么理想善恶情爱那都是和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而反之你将拥有一切。我现在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就是为了看一眼黎明和天亮，没有经历过，你就不知道能看到天亮的感觉有多好。”

“人世是金字塔形的，每上一步都很困难，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坚持其实很愚蠢，把东西给我吧？”姜云海最后说完，对着白加黑伸出了一只手。

姜云海的一席话让白加黑有些逻辑混乱，有些事情是认同的，但是有些还是无法接受，犹豫着将手伸出去，但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你喜欢陈媛吧？”看着白加黑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