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加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最后老三的抬手的速度比白加黑慢了一瞬,所以子弹只是从白加黑的肩胛处穿了出去,这种贯通伤并不严重,反倒是白加黑差点被打断的那条腿要来的严重一些。
醒来的时候病房里没有一个人,白加黑感受了一下,发现自己虽然被缠的像个木乃伊似的,但是还能动弹,恰好看到床边备着一副拐杖,就想着下床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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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加黑这次的病房是一楼,出门就是正门,所以很快白加黑就来到了院外。
阳光正好,白加黑就想着找个长椅晒晒太阳。
“白加黑。”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叫住了他。
白加黑偏头看,就看到一身警装的徐楠提着一个果篮,从医院的大门处走了过来。
“你醒啦,感觉还好么?”来到白加黑的面前,徐楠上下打量着白加黑,这是她在白加黑入院以来来的第三次了,前两次白加黑一直都是昏迷着的,医生说以白加黑的伤情是不至于昏睡那么久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还好,毕竟是能活一千年的。”白加黑随口玩笑着。
徐楠看着白加黑的笑容,心里情绪有些复杂,说:“可以谈谈么?”
“找个地坐吧。”白加黑说。
徐楠就到白加黑身边扶住了白加黑,然后走到远处草坪间的一个长椅上,肩并肩的坐下来了。
“你不是来抓我的吧?”坐下的时候,白加黑开口了。
徐楠盯着白加黑看了两眼,许久没说话。
这次的事情开始的很突然,结束的就更突然,随着那三名匪徒的死亡,整件事情基本就画上了句号。
整件事情中本来是个配角的白加黑,在最后却成了最耀眼的那一环,关于如何处理白加黑的问题上,局里是有争议的。
作为亲历者,徐楠从客观上复述了她所见到的一切,从她的复述中局里许多的权威人士都可以轻易的判断出这个白加黑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这种事情里出现这样一个人,奖励和惩罚都不合适,最后统一的意见就是冷处理了。
局里从大局上考量决定冷处理白加黑这个点,但是对于徐楠个人而言,她还是有着许多疑惑的,所以她来就是想求个究竟。
“法律规定面对威胁人身安全的重暴力刑事犯罪,每个公民理论上拥有无限反击的权利,所以我并没有抓你的理由。”徐楠开口了。
“那会不会给我发个奖状之类的。”白加黑看着徐楠。
徐楠摇摇头,进入正题说:“我来这里,一是感谢你的舍命相救,二是有几个疑问想问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如实回答我?”
“我没想过救你,所以你不用谢我,至于你的疑问,我想我也很难回答。”白加黑有点堵着徐楠话的意思。
“你可以选择不回答,但是我是一定要问的。”徐楠坚持着。
有些疑问实在是在心里不吐不快,虽然当时的场景恐慌而且混乱,但是作为一个刑警,许多细节性的东西徐楠还是能印在脑海里的。
比如白加黑疯狂撞头前喊的出来,白加黑转头跑时的战术规避动作,那组装枪的熟练,以及一枪正中眉心的干净利落。
“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挣脱的绳索,你是如何解决两个持枪嫌疑人,而且这两人中还有一位是专业搏击出身,而最后在组装枪械上,你竟然能和一位专业的射击运动员相较,并且最后死的是他!”徐楠说着疑问,最后偏头对上白加黑的眼睛:“而且最后你和我说,我们是第二次见面,我们见得面可不止两次吧?”
白加黑沉默了。
刚才他说没法给徐楠解释并不是敷衍,很显然这次事件的圆满解决,是那个邪性的他再度出现了,但是不同于以往的上帝视角,这次白加黑的意识几乎完全泯灭掉了,只在生死边缘之时有些可怜的记忆。
这是个很危险的信号,结合着以前何青婷的判断,这很可能意味着如果再有这样的刺激,现在的他将完全消失掉,也许某一天一睁眼他就是另外一个人了。
这是比生死更令人恐惧的事情。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我成了另外一个人,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美女如云予取予求,醒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这不是一个梦就好了。”白加黑没有正面回答徐楠的问题,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说:“都说梦和现实是相反的,有时候会觉得很准,你说我要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你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