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加黑醒来的时候发现他躺在一张硬木板床上,一床军绿色的薄被盖在他的身上,带着一些清香味道。
环眼看了下四周,屋内几乎没有多余的陈设,头上的棚顶也很低,吊着一盏十几瓦的钨丝灯,昏黄的灯光将视线内的东西都染上陈旧感。
看起来像是棚户区的屋子,白加黑有些诧异,但是这时后脑有一阵阵的痛感传来,白加黑不自觉的摸了一下。
“姐,哥醒了?”
屋子那扇破旧的木门突然被推开,憨厚男走了进来,看到白加黑的动作,直接就跑了出去。
只是一会儿,憨厚男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个衣着朴素但是相貌姣好的女子。
看着进来的女子,白加黑呆了一下,因为女子长得竟然和陈媛有几分相似,但又有着几点明显的区别,呈现出一种各有千秋的美感。
“哥,我姐漂亮吧?用你以前的话说就是长成了,可以暖床了。”憨厚男走到床边,傻傻笑着。
白加黑陡然回过神来,看着憨厚男问:“你没事吧?”
小巷里憨厚男也是被那个络腮胡打晕了的,看着应该比白加黑伤的严重,虽然现在看着活蹦乱跳的,但是白加黑还是有点担心。
“哥,大牛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跟在憨厚男后面的女子的声音好像黄莺一样动听,将手里端着的洗脸盆放到床边的小柜上,接着将盆边的手巾浸润一下拧干,然后走到床边看着是要给白加黑擦脸。
“我自己来吧。”白加黑坐起来。
但是女子却并没有听他的,坚定的把毛巾敷在了白加黑的脸上,然后细心的一点点擦着。
手巾上是和被子同源的清香味道,白加黑不自觉的抽抽鼻子。
女子的手微不可查的顿了顿,脸上升起一抹晕红的色彩。
白加黑差不多瞬间就明白了,这手巾和床榻都是女子的。
“哥,你这两年了无音讯的,去了哪里呢?”女子给白加黑擦完脸,坐到床边的凳子上。
“你们认识我?我们是亲戚?”白加黑说。
事实上从最开始憨厚男拉着他叫哥,这样的疑惑就在白加黑的心头浮现了,但是当时情况紧急,也就没有空追着这个。
“哥,你不认得我们了?”女子的眉头微微拧成川字,有些惊讶。
“我出了一点事情,脑袋可能受到一点损伤,过去的事情都不太记得了,你能告诉我,我是谁么?”白加黑有些忐忑,也有些期待,从女子的口中可以判断她是认得白加黑的。
但是白加黑期待的眼神里,女子却摇了摇头。
“哥,你脑子也不好使了?这真是太好了!”女子身旁的憨厚男却兴奋了,一下坐到床上,搂住了白加黑的肩膀。
白加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大牛,不要瞎说话!”女子严厉对着憨厚男一句。
憨厚男立马松开了白加黑的肩膀,偷偷瞅着女子小心的挪到床尾,看来对他的姐姐很是畏惧。
“我和大牛也不知道哥你是谁,只是知道你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看着白加黑神色里的些许失望,女子一点点说着,接着将他们姐弟的情况以及和白加黑相识的因由都说了出来。
女子名叫孙招弟,二十一岁。
憨厚男名叫孙猛,二十岁。
幼年时期父母因为车祸事故双亡,年仅十岁的孙招弟毅然承担起家庭的担子,将孙猛拉扯成人,其中的艰辛自然不言而喻,不过云雨终究都过去,眼看弟弟就长成大人模样,好日子渐渐要来,但是却祸从天降。
就读武校的弟弟在一次打架斗殴当中,被人用棍棒打碎了后脑骨,危在旦夕,医疗费更是难以承担的天文数字。
而在这个时候是白加黑出现了,主动帮助支付了医疗费,而且每个月都会给他们姐弟寄钱。
这事情是从三五年前开始的。
“所以你是我和弟弟的恩人,我们也想知道你的名字,但是你却很少来见我们,偶尔来的时候也只是让我们叫哥!”孙招弟最后说。
白加黑有些诧异,完全想不到以前的自己还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哥,你是不是不想要姐姐了?”这时候缩在床尾的憨厚男孙猛开口了,小心翼翼的瞟着孙招弟说:“我记得我出院的时候,哥你说给钱就是包养、养成啥的,但是你最近都没给寄钱了!”
孙招弟在孙猛说到一半的时候就起身了,愤怒的去掐了他,但是孙猛还是龇牙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