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志胜的电话是打给陈定国的。
在辛南安没有出现之前,吕志胜和陈定国是圈子里最大的出货方,俩人一度被辛南安打压到无货可出的地步,而在辛南安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受益最大的无疑是他们两个人,所以两人隐隐有些攻守同盟的意思。
“那位辛小爷打上吕志胜的门了。”和吕志胜聊了两句的陈定国放下电话,转回身对着屋里的一个平头男说。
平头男休闲打扮,眉眼间没什么出彩之处,只是下颌边缘长着一颗黑色的痣比较显眼,正是那位挂了辛南安电话的陈文军。
陈文军当时并不是刻意挂了辛南安的电话,只是手下意识的一抖就把电话给按了,但之后也并不敢再打过去。
作为当初辛南安手下办事的人之一,陈文军那是相当了解辛南安的做事风格的,虽然他转投陈定国情理上说的过去,但是辛南安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陈哥,这事你可得帮帮我,辛小爷您要不帮我挡着,我可就撂了。”听着陈定国的话,陈文军赶忙说。
“瞧你这点出息,他还真能将你怎样啊?”陈定国笑着说。
“不能将我怎样,就是给我拎上拳台走一圈,我也就废了。”陈文军紧接着道,然后语气略显胆怯的说:“陈哥,你也知道他那脾性的,这突然消失回来,看到现在这样子,肯定是要炸上一炸的。”
“你手下不是还那么多兄弟?”陈定国说。
“他们也是畏着辛小爷的,哪个敢动。”陈文军哭丧着脸,接着说:“我哪里知道他辛南安还会回来,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敢反水啊,现在这么多人可都是看着呢!”
陈文军的这句话算是戳到了陈定国的痛处,打辛南安消失他和吕志胜两个就在整合辛南安的渠道,本来已经初见成效,但是现在辛南安归来,可就完完全全打乱了本来的布置,如果他顶不住辛南安的压力,那这段时间的努力就会瞬间化为飞灰。
而陈文军这个曾经辛南安的门下走狗,显然可以成为许多人判断他顶不顶得住辛南安压力的标杆之一。
“你放心,我肯定会保着你,他辛南安也不是真的能只手遮天的,他以前把货捅给条子的事已经犯了忌讳,现在想要东山再起边个敢跟他,如果还想故技重施,哼……”陈定国没有把话说下去,只是眼睛中泛着冷光。
“可是他手上有货源啊,钱佬这条线可一直都在他的手上。”陈文军试着说。
陈定国的脸再度阴沉下去,这也是他先前和辛南安较量中一直处于下方的原因,就是他一直无法获得固定的货源渠道,而辛南安那边却很稳定。
而在辛南安消失的这段时间里,杭城掀起几次联合执法行动,更是让他的货源几乎断绝,他这面一直在和钱佬联系,本来一直死不松口的钱佬的口风都开始有所松动,没想到现在辛南安却回来了,这个变数就太大了。
“这辛南安的消失和归来都透着诡异劲儿,他这几个月的人间蒸发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看到陈定国的面色阴晴不定,陈文军就知道刚才说的事依旧是现在陈定国搞不定的,所以赶忙转换话题。
陈定国的脸色稍缓,说:“文军,你以前也算是他身边比较亲近的人了,你真不知道他这一去一回的是怎么回事?”
“辛小爷根本就没亲近的人,他那冷血的性子就只信自己,我们不过是他的利益工具,谁晓的他是怎么回事。我也是一觉醒来得知他消失的事,最开始和大家想的都一样,以为他被人给做了呢!”陈文军说道。
陈定国点点头说:“我联系钱佬的时候试探过这个问题,但是钱佬的口风很紧,不过我估摸着绝对是他们的内部问题。”
“内部内部问题我就不知道了,陈哥你还是先把我这个外部问题解决了,这辛小爷要是杀上门来,我怎么办啊?”陈文军的话语转回到他的自身问题上。
“怕什么,他要谈你就和他谈,反正他也不能干掉你,早晚我都是要和他见面的,到时就帮你理顺这个麻烦。”陈定国淡淡道。
“那就先谢过陈哥了。”陈文军脸上的慌乱终于有所消散,但转而接着说:“不过陈哥这两天我也难熬啊,要不您把刀子派给我?”
刀子是陈定国手下的一名打仔,拳脚功夫相当了得,一直都是充当陈定国保镖的角色,陈文军觉得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对上肯定要来找他的辛南安才能保险点。
“刀子最近有些事情。”不过陈定国没有同意,想了想走到屋子的保险柜前,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把六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