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海的面色终于有些僵硬了,句句话挨怼,饶是以他的城府也有点挺不住了。
“辛小爷,你的事情我知道一些,你和钱佬之间有什么门道我是不知道,但是显然是生了些龌蹉的,这次你来沪海想必是和钱佬见了面的吧?”姜云海最终还是压住了心头的丝丝火气,转换了话题。
“巧了,昨个刚见。”辛南安支棱起二郎腿:“知道你想问什么,可以告诉你的是没谈成也没谈崩,一切都还得事上见。”
“事上见?”姜云海微微蹙了眉头,接着说:“辛小爷是真人,那我也不兜弯,小爷回沪海该是带着心思的,只是沪海这边小爷现在是没根基了的吧,那就不知道接下来小爷是想一步步重新来过,还是像你回杭城那般来次大洗牌,而且不知我们有无合作的可能啊?”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看了珠玉满盘拱了小白菜,谁还能口挪肚攒睡黄脸婆,沪海自然依例杭城。”辛南安将抽空的烟碾灭在烟灰缸里,然后抬头看着姜云海,瞧着姜云海的眼睛说:“姜总应该很有钱了吧,还为了一个钱字颠来跑去,不怕最后都成了催命符啊?”
“赚钱这种事情也是会成瘾的,赚了还想再赚,毕竟没有人嫌钱多!而且如我这样想停也停不下来,会有人推着你走的,如果你哪天不能赚钱了,才是真正催命符到来的时候。”姜云海笑意融融,接着推了推眼镜说:“这个道理我不解释,想必辛小爷也是懂得的。”
“道理再多,说穿了就是贪心不足。”辛南安微哂,然后站起来说:“合作的机会该是有的,反正姜总你是做下游的,本来也是要经一手的,你不找我,我也是要找你的。”
“小爷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姜云海看着站起的辛南安,镜片下的目光微微一闪,然后继续说:“不过话说回来小爷,这合作总是要相互的,我这现在还是得走陈媛的路子,而且据我所知小爷你在沪海的班底当初是方云生管着的,现在这套班底都是在陈媛的手上的,虽然小爷你讲要依例杭城,但陈媛终究不比您杭城那班人,她毕竟是钱佬直系的人,就是不知道小爷存着怎样的心思了?”
辛南安一时间没有说话,眼神略阴的在姜云海身上盘了一圈。
姜云海这一番话看似是询问,实际上话里话外是告诉辛南安一个事实,就是辛南安以往的摊子是被陈媛收着了,如果辛南安真想在沪海搞些事情,那最该直接下手的就是陈媛。联系当初姜云海就想借着失忆的辛南安制衡陈媛,姜云海这番话明显带着祸水东引的意思,姜云海具体的心思无从揣摩,但大抵应该是存着渔翁得利的想法的。
“陈媛那个小贱人我肯定是要收拾的,但是我的仇人多,她还真排不到首位上。”辛南安脸上浮现些许狰狞,然后渐渐凑近姜云海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姜总当初趁我犯二的时候,也是谋算过我来着吧,滇南那趟走的可是不太平啊!”
姜云海微微变色,想要解释什么。
但是辛南安却没给姜云海这个机会,忽又远离了姜云海说:“我这个人还是恩怨分明的,当初那样姜总也算未亏待我,姜总放心我还没拿人当仇人。”
辛南安的话锋转换太快,把姜云海一腔话都堵在了嘴里,姜云海的就话说:“辛小爷是明事理的。”
“那是当然了。”辛南安将姜云海的夸赞照单全收,接着说:“姜总,你的来意我基本清楚了,咱们今天的话就到这,我有些乏就不留你吃饭了。”
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
姜云海闻言站了起来,打了哈哈道:“是我来的唐突,改天我请小爷吃饭,今日就不扰小爷的兴致了。”
辛南安只是轻巧点头,未说多余的话,送着姜云海往外走。
在姜云海走出门口的时候,姜云海最后回头,看着很是真心实意的说:“辛小爷,说真的我心里还是念着当初的白老弟的,也愿意待你如当初的白老弟一样,希望我们彼此都能有这个荣幸。”
“你再跟我提那个傻逼,我与你翻脸呀!”辛南安毫无迎合的意思。
门“嘭”一声在姜云海的面前关上了。
……
……
姜云海一路下了楼,然后径直上了楼下停着的一台轿车上。
轿车的驾驶位上坐着个老熟人,是当初总和白加黑较劲的那位江白象。
作为姜云海的身边人,白加黑化身成了辛南安这事他是晓得的,刚开始是有些震惊的,想不通一个吃女人喝女人的小白脸,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他们地下这个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