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静艾平静开口:“是京兆尹陈刚。那些不愿屈从于我的男子,都被我的护卫杀了亲人,强行掳掠而来。我的人杀完就走,善后之事都是陈刚做的。偶有漏网之鱼告到京兆尹,也都是他帮着斩草除根。”
“陈刚为何要替你做这些事?”
“因为他是宫连决的人啊。起初陈刚是效忠宫连城的,后来宫连决派人给他们一家都下了毒,陈刚这才背着宫连城改换了门庭。”
“二皇子又为何要帮你?”
“多年前,我便与宫连决结盟。我负责替他笼络皇室宗亲及那些大臣家眷,他许诺登基之后给我泼天富贵,和为所欲为的权利。”
皇帝冷笑:“登基?朕看他是痴人说梦!”
“可我那好侄儿并不这么认为,反而一直在为此努力。那一年,听说皇兄有意立小六为储君,他便让我找机会进宫,威逼利诱小六的乳娘,将小六骗出城外要取他性命。
我怕小六死了,皇兄会无休无止的查下去,且皇嫂在世时对我极好。我便劝宫连决只将小六打残,留他一命,反正有了残疾也做不成太子。宫连决答应了,于是才有了后来小六断腿之事。
可没想到,皇兄竟亲自请来鬼谷先生,将小六给医好了。宫连决本欲再次寻机下手,可又听说小六伤愈后,拒绝了皇兄的赐封,要将储位让给宫连城。
而且在那之后,皇兄加派了许多暗卫保护小六,就连童雀也给了他,宫连决便又将目标换成了宫连城。
奈何宫连城远比小六城府深,且又无欲无情,极难对付。宫连决一直没找到机会算计他,策划了几次刺杀,也都没能得手。他们两兄弟便不停的在暗中斗法。”
皇帝得知当年真相后,气的重重拍了一下案几,怒骂:“果然是那个逆子!朕当时也曾怀疑过他,可查到的结果是,并无可疑之人接触过那个乳娘,因此才打消了疑虑,没想到竟然是你帮他做的。你们通通都该死!”
叶尚书连忙安抚:“陛下息怒,咱们且再往下听听。宫静艾,除了这些,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自然还有许多,不然怎值得皇兄亲自跑这一趟。可如今是公审,想必老六早已得到了消息,你们确定他会坐以待毙吗?”
“不好!皇上,臣请求先行控制住二皇子。”
“准!传令关闭所有城门,不许放任何人进出。御林军与刑部官兵,速去二皇子府拿人。将那个孽障及他的家眷全部投入大牢,如遇反抗……杀!”
若说叶尚书办案尚需人证物证俱全的话,皇帝可不用管那许多。他或许能容忍儿子们结党营私,但只要确定宫紫宸两次受伤濒死,都是宫连决所为,那他就一定不会放过。
而后,大批人马涌出刑部,直奔二皇子府而去。只余众百姓们聚在衙门外热议,津津有味的吃着这惊天大瓜。
一个糙汉对身边人悄声说道:“嘿,你们听到没,二皇子要完了!”
“活该!那荒淫无度的公主都说了,二皇子居然几次迫害咱们宽和的六殿下,简直可恶至极啊!”
“还不止呢,他还勾结了南疆外敌行刺六殿下,实在罪不可恕!”
“对对对!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要是不死,老子第一个不服。”
众人对宫连决的怒骂暂且不提。
公堂内,皇帝定定的看着宫静艾,淡淡说道:“接着说吧,你这些年,都替老二拉拢了谁?”
“他与太傅府的联姻,便是我帮着促成的。还有那两个侧妃,这三家无论是出人或者出钱,都给了他很大的帮助。
当然,不止这几家,还有两三武将和其他大臣,具体的名单,及由我出面暗中签订的协议,都藏在皇家寺院内的大佛之下。”
皇上一个眼神示意,身边的小太监便带上人跑了出去。
宫静艾的体力已渐渐不支,她紧咬牙关,双手紧紧捂住腹部,冷汗大颗大颗的落下,可见正忍受着剧烈的痛苦。
叶尚书见此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宫静艾,你还知道些什么?南疆人刺杀六皇子一事可与他有关?”
宫静艾使劲儿咬了咬下唇,硬撑着说:“有…就是宫连决谋划的。眼看小六的势力猛然壮大,他怎会坐以待毙。
他早便与南疆大王子勾结上了,他的打算是,若能除掉宫连城和小六,这两个最大的阻碍还好,若是储位旁落,他便请南疆帮他里应外合的篡位,登基后以南边五座城池相赠。”
皇帝闻言,虽并未再发怒,但却死死抓着椅子扶手,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