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杏在说起自己的家乡的时候,鹰隼一样凌厉的眼睛里戾气散去,变得柔和起来,少见的和符合路星野印象里那个娇弱的大家闺秀。
但他们知道永远也不会变回去了,她以前洁白的皮肤被晒成古铜色,头发也从黑色变成了白色,精致的长裙成了过去式,哪怕是她漂亮的脸蛋也有了一道伤痕。
“老是想过去的事容易难过。”她低头嘲笑自己,“这可比我想的隆重。”
铺着花哨蕾丝桌布的桌子占据了很大的空间,一块块的点心放在精美的盘子上,看起来为了招待客人路星野十分努力了。
“说不上吧,只是想顺便吃个下午茶,坐圣女。”荆棘王自然的招待起来了客人,已然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房间。
路星野则是把茶杯转了一圈将画有图案的一面面向别人,金色的牡丹伴随着急促刺耳的声音转向白圣女,他如愿得到了东道主应有的关注开始向客人提问了。
“你是谁?”不愧是白痴大少爷的提问,总是能让人笑出声来,提出问题的人正装模作样再本子写写画画,好像自己很专业一样。
唐杏就笑的很开心,她拍了下桌子,然后饶有兴趣的看向路星野,“你觉得我是谁?”
“别贴我这么近。”路星野嫌弃的推开了靠近自己的唐杏,好让酒气离自己远一点“你的弟弟妹妹和你的长的很像。”
“你还见过我妹妹?”唐杏抽出手玩自己的头发,对于路星野见到过自己的妹妹没什么看法。
“以前见过,还是活蹦乱跳的唐欣小姐。”路星野没有挨一下唐杏的拳头,他确定唐杏不会因为自己的言辞而生气,心里松了口气。
问题无关紧要,他早就已经完成了判断,但是在说出自己的判断之前路星野还打算趁这个机会问点别的问题,“你为什么被叫做白圣女?”
唐杏转了一圈手里的头发,银色的如同月光一样的头发顺势流淌了下来,她用着戏谑的语气说道,“难道我的头发不够白吗?”
“这和头发的颜色可没有什么关系。”荆棘王搅拌着手里的茶,和周围下午茶的氛围十分和谐的融入到一起,“你的下饭视频应该不是白看的吧,哥。”
“我知道。”路星野偷偷踹了旁边的家伙一脚,“我觉得这个话题不错。”
“你认真的?你一直是等着别人带着话题来找你你才能说话吗?你的日子过的这么无聊吗?”
路星野又踢了他一脚,让他识趣点,“是,闭嘴。”
荆棘王真的不说话了,他饶有兴趣的看着白痴大少爷开始找机会和唐杏继续话题,他依旧勉强维持着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但是荆棘王清楚这不是真的路星野。
早晚有一天他会变成真正的自己,就和这里的其他人一样。
路星野本人觉得自己一直是自己,她从来没有变过,唐杏也是这样想的,她从未变过。
“你很了解我?”他们的谈话还在继续。
“算不上,只比别人多了解一点唐杏。”路星野低头抿了一口茶水,顺便躲开了唐杏的匕首。
挥动匕首带来的风急促迅猛,路星野毫不怀疑匕首在割破他的喉咙后还能切掉半个脖颈。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路星野盯着着茶水里的自己想,这证明她只是做做样子没有真的生气,白圣女是以灵活敏捷著称的,她习惯是悄无声息的割破人的喉咙。
惨叫声会和涌出的鲜血一同被咽回到肚子里,匆匆赶到现场的人们只来得及看到行凶者那漂亮的如同月光一样头发——那是她特意让他们看到的。
“割喉是是手艺活。”路星野确定唐杏没有在给他来一下的意思后抬起来了脑袋,“只隔断气管就坏了。”
“听上去你还是个行家。”白圣女的匕首这一次精准的贴紧了路星野的喉咙,只要她稍微用力一点就可以让路星野试一下割喉撕是什么感觉,那可不好受。
“纸上谈兵而已。”他没有在踢荆棘王一脚,但是荆棘王识相的用勺柄隔开了匕首和路星野。
“我猜你不想和我一起受罚,圣女。”
他们都不在说话,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两双相似的猩红色的眼睛对视,隐约之中都倒映着倒在血泊中的人,倒下的人会是谁还没有定数,他们移开了视线,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别这样兄弟,安息日可不能见血。”唐杏的话是对着路星野说的,她只叫他兄弟,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直接叫他白痴大少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