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一脸不解
“宸妃,你弄这些花瓶做什么?”
“回太后娘娘,您有所不知,是前些日里张美人到皇后娘娘宫中侍疾,失手打碎了这瓶子,娘娘当时发了好大的脾气呢,在雪天里还罚了张美人跪在院中思过。”
太后看了一眼皇后,就像在问她这是要唱哪出,可皇后哪里会知道。
慕容安便接着说
“臣妾当时以为张美人犯了大错,便急着为她求情,到了凤禧宫还是白佳人好心告知臣妾缘由,是吧?白佳人?”
白若烟忽然被叫,一个愣神反应过来尴尬笑笑。
“是呢,宸妃娘娘说的是。”
“臣妾想着娘娘素来仁善,怎的突然发了这么大脾气,想来是这瓶子对皇后娘娘来说应是十分重要。
张美人在病中忧思过度,至今高烧不退,为解心中愧疚之意,便求臣妾一定要为她寻一寻这瓶子。
臣妾给家中外祖去信,外祖说这是外邦商人售卖的东西,虽不常见但也不算贵重,特购了十只,让臣妾献予皇后娘娘。”
此话一出,众人看着张寒隐的空位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竟还有这等事?”
“没想到皇后娘娘这般的……此事还瞒的密不透风的。”几个人悄悄小声嘀咕着,谁也听不清究竟在说些什么
慕容安下跪行礼
“还望娘娘海涵,能饶恕张美人,臣妾与之情同姐妹,实在不忍看她病中忧思,卧床不起……”
她说这话时语气恳切,眉头紧锁,要不是墨清乾知道事情全貌,怕真是要被她那姐妹情深我见犹怜的模样感动到心疼。
他和李让对视一眼捂嘴浅笑,心想这丫头居然这般会演。
皇后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却还不得不要装作端庄大气的模样,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妹妹说笑了,本宫岂会与她计较呢?那日也不过是一时心急罢了,此事也有本宫的不是,妹妹快起来吧!”
慕容安起身
“皇后娘娘这样说,那臣妾便放心了,不过还有一事,这才是重中之重!”
墨清乾指着后面五花大绑蒙面之人问道
“是他吗?”
“正是,陛下且看看他是谁?”
梁岳将人压上前,将其头套摘下,众人都看戏一般往前凑凑,待看清是谁更是一片哗然。
“这是赵公公!”
“是呀,宫务司的赵公公!”
皇后更是心头一惊,如此便有些乱了分寸便急忙阻止
“大过年的,除夕家宴,妹妹怎么弄的公堂审案似的,不知他是哪里得罪了妹妹,竟将人这般绑到此处,平白沾了晦气,怕挡了各位吉祥,还是等过了年再处理吧!”
“皇后娘娘所言甚是,但贪官污吏不除,留着过年岂不更加晦气,恰逢在这年末最后一日正本清源,才好彻头彻尾过个新年啊!”
慕容安看向墨清乾继续说道
“陛下,臣妾前日里帮贵妃姐姐算账来着,谁知道越算越糊涂,发现近两个月的亏空都有两千余两,待细细查过之后又发现近一年,亏空共有一万六千二百七十四余两。”
底下又是一片哗然。
“臣妾顺藤摸瓜,发现赵公公宫外也真是家大业大,数额不小。
臣妾不敢打草惊蛇四处宣扬,又因皇后娘娘在病中不便打扰,直到今日才求了贵妃娘娘,将其直接拿下,带到了殿中。”
贵妃起身来到殿中
“回陛下,宸妃妹妹所言句句属实,臣妾已查明,这赵公公却有贪墨之罪,请陛下娘娘定罪。”
墨清乾也不再多问,只说了句
“赵全,你好大的胆子,你在宫里的时候比朕都长,朕是万万没想到,你竟贪财至此犯下如此大罪,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赵全双目猩红,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也不知是后悔还是什么,也不喊冤,只将脑袋重重碰地。
“奴才罪大恶极,无话可说,但凭陛下定夺!”
墨清乾与李让对视一眼
“那便按规矩办事吧!”
李让立刻明白,微微点头拱手行礼
“来人,把人带下去。”
因为今是除夕,忌讳的话便不说了。
慕容安再看皇后,她面上依旧端庄看不出什么,只浅松了口气。
皇后起身来到殿中跪地请罪,众妃也跟着下跪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