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妃看着婢女端上来药碗里乌漆麻黑还散发着难闻味道的药,皱了皱眉头,“又是福公公送来的?”
婢女点点头,“回娘娘,福公公特意嘱咐,娘娘一定要全部喝完。”
福公公背后代表的就是陆淮之,二人心知肚明,这显然就是避子汤了,可为什么陛下不让她怀孕?
陈映月有些不悦,对那婢女道:“药苦,替本宫拿些蜜饯过来。”
那婢女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
婢女走后,陈妃向扶风使了个眼色,扶风会意,将桌上的药端走,将事先准备好的“药”端了出来。
那婢女回来后将蜜饯递上,这次陈妃什么也没说,端过“药”一饮而尽,却没碰桌上的蜜饯。
见她喝的一滴也不剩,那婢女这才满意地退下了。
……
自那晚以后,连着几日陆淮之都没有再踏足华清殿。
黎清歌这样也乐得清闲,每日除了接受各宫嫔妃的请安之外就是窝在软榻上看画本子,偶尔设计几个菜谱让人送到醉香楼,日子过得也算清闲又自在。
这天夜晚,门外守夜的清风看见走来的陛下慌的跪了下去,“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男人没有说什么,“退下吧。”
屋内的黎清歌听见动静,正在拆珠钗的手一顿,这会儿陆淮之来干什么?还走正门,不怕陈映月吃醋跟他闹啊?
正疑惑着,男人已经走到了她身后,他的手搭上黎清歌的肩,关切道:“清歌,你近日可好?”
突然听见他叫她的名字,黎清歌愣了一下,从铜镜中看见男人的眼睛,这是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仿佛多看一眼就要溺进去。
她慌忙移开视线,语气淡淡的:“若没有你,我近日就过得挺好的。”
男人像是没有料到她会这般冷漠,搭在她肩上的手明显僵了一下。
黎清歌立刻起身,拍掉他的手,冷声道:“他本人本宫都不爱了,你一个替身倒挺有自信。”
陆奇心中一慌,他混迹后宫多时,凭借着陛下陆淮之请的顶级画皮师,从未有人将他认出来,宫中的娘娘每次受宠都是他,可陛下唯独没有翻过皇后黎清歌的牌子,他心中甚是好奇,今夜便想来一探究竟的,没想到居然被认出来了。
守在外院的清风看见风风火火走过来的陆淮之,整个人都不好了,“陛陛陛下,您不是在里面吗?”
陆淮之骂了一句废物之后就急忙冲了进去。
“是你自己滚,还是本宫帮你滚!”
陆淮之赶来时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后面随后赶来的福公公吓得那是心神不宁,看见屋子里的景象更是吓得不轻,连忙招呼随后跟来的暗卫,“还不赶快将人带下去。”
哎呦喂,老奴这心肝啊真的不禁吓。
陆奇在看见陆淮之那一刻,明显紧张了许多:“皇皇……兄,你不是出宫去了吗?”
陆淮之此时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了,一个眼刀扫过去,吓得陆奇话也说不清了:“臣弟……”
他竟然是陆淮之的皇弟,这一点倒是黎清歌没有想到的。
很快屋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黎清歌继续坐在铜镜前拆着头上的珠钗,墨发如瀑,披洒在肩头,又仿佛上好的丝绸倾泻而下。
陆淮之很自然地拿起桌上的精油,替她细细涂抹起来,一如上一世一样。
“绾绾,对不起,是我疏……”
“你不用道歉,即使是你本人来也无法得手,何况是他,对了,确实挺像的,难怪陈映月认不出来。”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凤钗,眉头轻扬,带着几分讥讽的意味。
陆淮之一时都要被她气笑了,他轻轻把玩着她的头发:“绾绾,生气了?”
“你今晚出宫了?去哪儿了?”她避开他的问题,想起刚刚陆奇说他出宫的事,推算着时间线想着他出宫的原因。
陆淮之:“是,朕杀了慕向阳。”
黎清歌这才注意到他黑色衣袍上染着点点血迹和空气中的血腥味。
慕向阳,害死林太后的策划者之一,因为没有证据而逍遥了很多年,上一世是她亲自送他上了路,没想到这一世陆淮之竟然亲自手刃了他。
她深吸了一口气:“得手了吗?”她想起了林贵妃那个美丽温柔的女子,之前在世时待她很好,不管真真假假,她也很喜欢林贵妃,这也是她上一世亲自出手杀人的原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