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进池家的大门,秦展恨不得冲到后座把池渊黎的嘴给塞上。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艺蓉……艺蓉……”
但池渊黎意识朦胧,依旧喃喃自语的念着这个名字。
叶清舒不着痕迹地攥紧拳头,眉头紧锁。
艺蓉姐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池渊黎?
能让池渊黎在这种时候还念念不忘,那为什么当初艺蓉姐姐的葬礼上,他又根本没有出现。
虽然思索的问题没有得出答案。
但她怎么给忘了,司徒家的一切对于纪采春来说,不都是棋子吗?
原来送进池家的第一步棋,从来就不是她,而是艺蓉姐姐。
换言之,她不过是艺蓉姐姐的替身罢了。
心,莫名的好像被针扎了一下。
她垂眸盯着池渊黎痛苦到扭曲的脸,眼神冰冷。
秦展则猝不及防地停下车,马不停蹄地推门拉门,将池渊黎从后座拽起来,扛着进了家门就要进家门。
随后又突然想起什么,赔着笑脸,低头闯进叶清舒的视野中。
“他就是这样,说胡话呢?什么易容不易容的,古装剧看多了,你别放在心上哈!”
秦展欲盖弥彰地遮掩,加速了叶清舒自我封闭的速度。
她优雅地下车,挂上一贯的标准微笑,摆摆手,目光从池渊黎的身上游移到秦展的面上,轻声道。
“他这样的,身边多几个女人怎么了?我理解。”
说完,她就自顾自地转身,朝这个池家的大门走去。
过夜就是星期一,纪采春还在等,她还是早早的把戒指交过去,才能安稳的睡上一觉。
扛着池渊黎的秦展,讪讪地敛去笑容。
刚才叶清舒的笑容简直晃了他的眼睛。
话虽这么说,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叶清舒,你给我滚回来。”
后背上,池渊黎突然的一句低吼,给秦展吓了一跳。
随即默默翻了个白眼。
“你早说这个,哪里有这么多事儿!”
他无情地吐槽着,扛着池渊黎一路上楼,直到把他丢在床上,这才扭动着脖子,疲惫地瘫坐在沙发上。
“你俩也真是的,平时兄友弟恭的,这时候怎么乱起来了!”
……
司徒家。
等叶清舒坐着网约车到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
无论何时站在门外,这栋房子永远看起来那么美好,温馨。
叶清舒自嘲地冷笑一声,推开门,走了进去。
大厅的纪采春一身真丝睡裙,打着哈欠,瞥了眼进门的叶清舒。
“回来了?”
她显然对叶清舒的迟到非常不满意,揉着疲惫地太阳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叶清舒揣着口袋的手,攥紧掌心的戒指,挡住屋外路灯散在纪采春身上的光,将她笼罩在阴影之中。
“我做到了,你的承诺呢?”
叶清舒的质问,让纪采春愣住揉捏的手,继而意外地抬头,看着这个自己从小养到大的继女。
“我说到做到,说销毁就会销毁。”
她微笑着从沙发的靠枕下,拿出一枚胶卷,伸手。
掌心的胶卷穿过黑暗与明亮的交界,暴露在月色下。
“怎么?你不信我?”
见叶清舒依旧不为所动,纪采春轻笑一声。
随手捞起一旁的香薰蜡烛,点燃胶卷,丢进烟灰缸里。
火舌很快就将胶卷吞噬了个干净。
纪采春甩甩手,捏着一只烟,借着蜡烛点燃,夹在指尖,深深地吸上一口。
缭绕的烟雾在月色中弥漫,呛地叶清舒皱眉。
她一言不发,将红宝石戒指丢给纪采春。
借着昏暗的光,纪采春仔仔细细地将整个戒指看了个遍,最终确定不是赝品,这才满意的手下。
“那个贱人有没有说什么?”
她又吸了一口,轻吐烟圈。
“她只提了艺蓉姐姐。”
叶清舒避开纪采春审视的目光,看向落地窗外。
今天的月色很好,像个明亮的圆盘,挂在星星点点的夜色里。
听到这个名字,纪采春果然坐不住了,将烟碾碎在烟灰缸里,主动上前一步。
逆着光,她看不清叶清舒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