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是叶清舒抗争池渊黎,压制内心小宇宙的无奈。
手机已经在晚宴包里震动了不知道多少遍,在寂静的沉默中,尤为突出。
“包好了,你自己玩儿吧。”
叶清舒使坏地推着他的伤口,一个利落的假意转身,趁他走神,轻松地从池渊黎的怀中钻了出来。
满意地听到池渊黎吃痛地闷哼,这才哼着小曲儿反手潇洒地系好背后的带子,
优雅地弯腰捡起沙发上的晚宴包,拿出手机。
看着岌岌可危的电量和无数的未接电话,叶清舒仿佛已经能看见霍郢那张吹胡子瞪眼的脸。
一定很精彩。
她用余光瞥了眼正倚在沙发上的池渊黎,看似轻松随意地回复着霍郢的问题,安排他的下一步动作。
明天,只要等到明天,她就能知道纪采春的把柄了。
“都安排好了,欧阳柔那边还以为你现在是子安呢,等会……”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秦展背着身子自说自话的走了进来。
但当他抬头的视线触及到叶清舒几乎蹦出火花的凝视时,
他讪讪地笑笑。
“额,剩下的环节都没什么好玩的,叶小姐要一起回去吗?”
叶清舒狐疑地伸出脑袋,扫了眼休息室外,接风宴一切照旧。
“找什么呢?那些保镖啊,已经全都走了啊?那些年纪大的也已经都散场了,就剩些年轻的,一会去夜魅,第二场。”
提到夜魅,秦展暧昧的眼光在隔了两米的叶清舒和池渊黎的身上游移。
“你刚说?他现在是池子安?这什么意思?”
但即便秦展刻意的模糊重点,还是被叶清舒牢牢抓住,微笑又阴郁的视线,配合她暧昧拍去他肩头灰尘的手。
都让秦展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这辈子啊,没准就死在这张嘴上。
“我刚才有说吗?叶小姐你大概是听错了。不信你问池渊黎!”
秦展厚着脸皮否认,然后挤眉弄眼地寻求池渊黎的配合。
“嗯,你听错了。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池渊黎喉结滚动,随意的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来。
勾起外套和叶清舒的披肩,随意地搭在右肩,左手熟络地牵住叶清舒的手,抬步就要走。
但叶清舒审视地目光,可爱又严肃地从这两人的身上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
“真的?”
“当然是真的!咱就回去吧,这多无聊啊~”
秦展立刻给出肯定的回答,点头哈腰地引领池渊黎和叶清舒避开宾客,穿过宴会厅上了车。
海城今晚的风有些冷,但叶清舒还是宁愿开着窗户。
大约是冷风散在她的脸上,让她还能找到一丝的清明。
肩头一重,池渊黎难得好心地搭上披肩,叶清舒托着下巴,连头都没回,反倒是后视镜里,摇晃的耳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既然这礼服是池渊黎挑的,那这副耳环……
想到这,她顺势摘下,言笑晏晏。
“这耳环月光下看更美,一定很有来头吧,你说呢?秦展?”
开车的秦展正打着哈欠,完全没带脑子。
“对啊,这是之前送艺蓉姐最喜欢的,我拿的时候还特别……”
车后座突然骤降的气氛,和冗长的沉默,让秦展连忙把这个哈欠咽了回去。
慌张的眼珠子像是两颗左右滚动的黑豆,单手拍了自己一嘴巴。
明明她应该很满意这个回答,但听到司徒艺蓉的名字,叶清舒的心还是忍不住痛了一下。
她是怎么了?
捏着晃悠的耳环,叶清舒柔软的身体贴上池渊黎的胸膛,娆人的指尖,勾起他的下巴。
他的唇瓣有些泛白,但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对刚才秦展的话并不是很满意。
“所以……艺蓉姐姐是你的白月光?”
这个问题其实已经在叶清舒的心头萦绕了许久,真的问出口了。
她反倒是有些轻松。
答案无非是两种,各自百分之五十。
但提起这个名字,池渊黎漆黑的眸子里,就像是蒙上了一层让她根本看不懂的复杂。
他沉默,不作答。
叶清舒赌气似的,将捏着耳环的手伸出窗外。
“你不说,就只能可惜了这副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