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乌托邦,灯火葳蕤。
秦展神情凝重地插着兜,看着床上刚刚苏醒的人。
“我说你能不能悠着点,这么重的伤,你就让叶小姐随便包一包?失血性休克是会要命的!你要是死了,我的课题研究怎么办?我到哪去找第二个双重人格的笨蛋啊!”
话是这么说,但谁不知,当初秦展非不继承家业,跑出国去学医,为的就是池渊黎。
“不是还有你吗?”
池子安缓缓起身,乖巧地接过秦展递来的药。
他问都不问,一股脑儿的全都喝了下去。
秦展却气的直跳脚。
“我就是个二把刀医生!我要是那么神,我又怎么会治疗不好你跟……”
话说到一半,秦展突然凑上前,打量着池子安的脸,意识到了什么。
“池渊黎这个祸害休息了?”
池子安也不隐瞒,放下杯子,浅浅一笑。
“为了奶奶,他都几天几夜没合眼了。也该好好休息了。”
秦展忿忿地踢开脚边碍事的凳子,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子安啊,你每次对我这么温柔,我连骂池渊黎都舍不得了。”
池子安的双眸中盛着明媚,他四处打量一番,拍了拍秦展的胳膊。
“叶小姐呢?”
一提起叶清舒,秦展倒是给池渊黎这一晕给忙糊涂了,一拍大腿,满脸的懊悔。
“她在无痕院外面下车来着!我当时忙着把你拖回来,倒是把她给忘了。你说她要是去找夏筠,夏筠会不会……”
池子安明媚地双眸暗了暗,腹部还有些痛,他转头,看了眼落地窗外寂静的池家,忧心忡忡。
“我就怕,小渊重蹈覆辙。当初艺蓉……如果不是我非要去,也不会中枪而死。”
提及司徒艺蓉,池子安没有眷恋和爱慕,只是满心满眼的可惜。
“欧阳家那个,确定已经到海城了?”
他又突然想起什么,比起怀念司徒艺蓉,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到的时候,池渊黎正忙着跟叶小姐调情呢,哪轮得上我说话啊。但是从那些保镖紧张地要灭口来看,八九不离十,看来这次她们是真的不信奶奶了。”
话虽然不是很正经,但分析起局势来,秦展头头是道。
“哦,对了,司文柏那边也已经有进展了。五年前那次,确实也是欧阳家的人动得手脚,但还没有抓到实质性的证据。”
秦展瞥了眼远处无痕院始终亮着的灯,起身关上窗帘。
“让司文柏的人跟着叶小姐,千万不能出事。”
池子安的心底升起一股股的不安。
池渊黎最近的步子迈的实在是太大了。
“放心,只要出了池家,我们的人全都跟着呢。”
秦展不在意的挥挥手。
却对上池子安认真到严肃的脸。
“池家也不安全。”
……
叶清舒的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
梦中,她看见夏筠对着她不停的笑。
等她惊醒的时候,便从打扫的女佣口中得知,昨晚上夏筠抑郁缠身,跳楼了。
说来也是可笑,她连腿都没有,又如何能跳楼呢?
坐在出租车里,揉着太阳穴的叶清舒回想起昨晚见到的那些医生,竟然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小姐,到了。”
司机稳稳地停下了车,笑眯眯地提醒着叶清舒。
叶清舒收回思绪,付了钱,这才戴上口罩和帽子,揣着口袋,下车混入这家咖啡厅店外的客人里。
这个角度,隔着玻璃,她刚好能对上霍郢的视线。
看见叶清舒,霍郢朝着她暗暗地比了个“OK”的手势。
然后正襟危坐地等待着纪采春的到来。
纪采春穿的那叫一个低调,怕是被认出来,她散着头发,带着口罩,时不时的还装作咳嗽两声,一路快速准确的坐到霍郢的面前。
“录音我听了,那些照片,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纪采春听到的,是经过剪辑的那个男人跟霍郢谈判敲诈叶清舒的话。
只是,她不知道,他口中的照片,并非她所以为的那些照片。
霍郢也按照叶清舒所教的样子,故弄玄虚地抿了口咖啡。
“在商言商,我说纪女士,你不会以为我同意今天跟你见面,是为了给你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