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山。
白云观。
距离城区仅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这里以前名气不大,如今,依旧名气不大。
整座道观外墙斑驳,处处透露着一股腐朽的气息,香火自然也是……没有的。
想来陈振宏把驻地选在这里,也正是因为它看上去足够荒凉,不显眼。
随意在周围转了一圈,李昊天便抱着十足的期待踏入道观。
原以为里面会截然不同,却不想观内的情况竟然比观外更加残破。
只见一块“巴掌大”的空地周围,耸立着三间随时可能垮塌的瓦房,以及一间极为狭小的伙房。
除此之外便唯有一张躺椅,孤零零的放在空地左侧的石桌旁。
就连晚上起来上厕所,也要走上三百米去道观外的茅房。
而在那茅房的旁边,则是李昊天进门时看见的一块菜地。
严格说来这里的食物纯天然无污染,逼格极高。
但就是不能想,一想李昊天就感觉有些反胃,想吐。
“队长来了!”
眼见李昊天一行人到来,昨日见过的年轻人汤毅立刻扯着嗓子喊道。
未几,便见陈振宏搀扶着一名瘦骨嶙峋,身着八宝道袍(道教百衲衣),年约八九十岁的老道士,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只一眼,李昊天便看出老道士身上的百衲道袍,必然是出自老百姓之手,绝非沽名钓誉之辈自己缝制。
只因他在老道士身上,看见了功德金光!
此乃上天赏赐,绝不可能有假。
“晚辈李昊天,见过老真人!”
“不敢当,不敢当啊!”
李昊天诚恳的抱拳一礼。
老道士急忙挣开陈振宏的手,费力的还了一礼。
“听陈居士说今日有位医术高超,相术精湛的道友到访。
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老真人谬赞了!”
李昊天能看出老道士的根底。
老道士自然也能看出李昊天不凡,倒也不全是商业互吹。
而且似李昊天身上的气息,老道士只在当年道教集会的时候见过,就连附近的名观大庙也没有,显然是不出世的高人子弟。
“道友远道而来,白云观却无甚好茶好饭招待,着实是委屈道友了。”
老道士摇头叹息,眼中却尽显洒脱。
李昊天亦是洒然一笑,看了看老道士身上的八宝道袍,羡慕道:“老真人的积蓄恐怕皆给了老百姓吧。”
“嗯?”
老道士愣了一下,顺着李昊天的视线看了眼身上的道袍,瞬间明白过来。
“道友误会了,这件八宝袍并非贫道的,而是贫道师父出山之际,留下来的唯一物件。”
“哦~
敢问真人的师父姓甚名谁,说不定晚辈也曾经听过。”
像这种受百姓尊敬的道家修士,向来皆是有名有姓之辈,是以李昊天颇为好奇。
老道士闻言眼中满是回忆之色,想了想,摇头道:“师父的名气不大,就像这擂鼓山、白云观一般,不提也罢。”
“是晚辈唐突了。”
眼见老道士不愿多提,李昊天惭愧的施了一礼。
老道士见状连连摆手,笑着说道:“无妨。
贫道只是想起师父和师兄师姐有些感慨,与道友无关。”
“真人还有师兄师姐?
那你为何……”
李昊天言语未尽。
他只是有些奇怪,若老道士真有师兄师姐,他又为何过得如此落魄。
老道士似乎也被李昊天的讯问勾动心神,长叹口气,道:“当年倭寇犯境,我年纪还小,师父便只率师兄师姐下山抗倭。
此一去,便再无相见之日。”
“原来如此……
令师大义,还请真人节哀。”
李昊天弯腰施礼,态度比之适才更为诚恳。
抗日的时候他尚未出生,否则以他那暴脾气,管它倭奴有没有投降,不杀上东京誓不罢休。
老道士反而比李昊天看得开,见他如此,顿时笑道:“道友无需如此。
当年师父下山之际,我曾问过师父:此去为何?
师父说:荡平倭寇。
我又问师父:何时归来。
师父说:盛世便归。
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