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飞奔进餐厅,吃了一碗牛面,起身付了十块钱,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拿出来一看,看见是华芳打来的电话,他点了一下接听键,手机里传来华芳的哭声:“大哥,你赶紧回来吧,妈妈被车子压死了。”
他哦了一声,飞奔出去,招来一辆出租车,说道:“送我去夏琼镇多少钱?”
出租车司机想了想说道:“去来来一百公里,我至少要一百五十块钱,如果你觉得合适就上车吧。”
华阳拉开车门钻进去,出租车司机一脚油门踩上高速公路,四十分钟以后,华阳冲进了家门,看见华芳披麻戴孝跪地上,他走过去一看,看见义母的身体躺在棺材里,揭开白布单一看,看见义母的头都压扁了,他顿时伤心欲绝,后悔莫及,他伤心还没有报答义母的养育之恩,后悔对义母冷眼相对,自从义父死了以后,姨母对他不但尖酸刻薄,打他的时候就是毫不忍手,不管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直接朝他头上砸过去,咒他的语言更是无法表达,因为每年腊月二十五,工地上都要放假回家过年,所以他必须要接受姨母的教训。可是看见棺材里义母,心中的所有怨恨瞬间化为乌有。
只见他的膝盖一软,跪在华芳的身边问道:“小芳妹,肇事司机是哪个?”
华芳低声说道:“肇事司机是三叔。”
华阳一听是三叔,他就彻底哑火,他回想了一下,这些年他读书,三叔没有少给他的零花钱,每次见面都要给我三五块钱,虽然是小恩小惠,但是他不能忘记这份恩情。俗话说得好。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这件事情他不能插手。
他立马开始烧冥币,想到自己的身世,听说义父在垃圾桶旁边捡到他的时候,他的脐带还没有干透,义母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虽然对我有些苛刻,但是他终究还是长大了。
他想到这里,鼻子一酸,忍不住泪如泉涌,立即趴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他把二十三年,积攒下来的鼻涕眼泪,通通流到义母的棺材前面。
二叔走到他的身边,轻声道:“华阳,华芳,你们跟我来。”
华阳伸手拉着华芳站起来,跟着二叔走进了客厅,二叔轻声道:“阴阳先生说,有福之人六月生,无福之人五月死。你们的妈妈不能在家过夜,如果在家过夜,会影响你们的命运,也许你们还有血光之灾,我作为你们的二叔,决定现在就把她送上山去,至于你们三叔的事情,晚上回来再说。”
华阳点头道:“我同意二叔的决定,小芳妹,你呢?”
华芳点头道:“大哥你说了算。”
二叔想了想,说道:“阴阳先生说,一切都要从简,你们两兄妹不要走在前面,只能走在送葬队伍的中间。”
华阳点点头,牵着华芳走出去,看见八个男人将棺材递上了三叔的大货车。
华阳低声问道:“小芳妹,三叔呢?”
华芳轻声道:“三叔被警察带走了。”
华阳继续问道:“三叔咋个压死了妈妈?”
华芳低声说道:“三叔不是在城里拉沙子吗?妈妈喊他带超市的东西回来,三叔在车上递东西,妈妈在车下接东西,大货车的刹车突然失灵,妈妈没有跑开,反倒伸手推着车,三叔下来拉住了刹车的时候,妈妈已经被压死了。都怪我家门前的这条路不平。”
华阳叹了口气:“自从盖了新房子,我们家就不顺利。爸爸被电烧死了。现在妈妈又被车压死了。你觉得是路不平,我倒觉得是个凶宅。”
华芳想了想说道:“我肯定考不上大学,等你有了工作,我就来帮你做饭,现在我一个人无法生活了。”
华阳点头道:“后天我要去面试,工作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如果你考不上大学,就在市一中复读一年。”
华芳点点头:“反正我就听你的话。”
华阳无言以对,看着大货车拉着棺材,吊着小油门,送葬队伍紧跟着大车缓慢前行。
华芳摇了摇他的手,轻声道:“大哥,我还没有早吃饭,现在我饿的脚摇手抖,已经走不动路了。你把我背到山上去行吗?”
华阳背着她,忽然想起小时候,为了背这个小丫头,自己没有少挨揍,不背着她玩就要哭,从满月就一直背到她上小学,不背就要挨揍一顿。他想到这里问道:“为什么还没吃早饭?”
华芳低声说道:“昨天晚上我复习功课,今天早上我睡了个懒觉,所以就没有吃早饭。妈妈被压死了,又把我吓昏死一个多小时,等我醒过来以后,才想起来给你打电话。”
华阳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