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公司那些同事说的，跟何经理一起出差，你只需要做好一个资料架，在必要的时候给他递合同递资料就行，其他的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何经理一个人舌战群儒，一点都不落下风，每个人脸上都是带着笑，心里又老谋深算，是商场上常见的老狐狸。

想到这里，路城松不由得好奇：何经理这么能干的一个人，为什么一定要带一个没有什么用处的人一起出差呢？如果他一个人解决了这些合作上的事情，他的奖金难道不会翻倍吗？为什么还要抽出一半来给毫无用处的人呢？

总不能是因为他觉得一个人出差太孤单寂寞冷，找个人来陪他聊天的吧？

一顿饭吃了三个多小时，吃完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整家饭店只有他们一桌客人。

路城松进来之前看了一眼他们门口贴的营业时间表，八点半下班，结果因为他们这一桌加班了一个半小时，路城松都能看到服务员在送客的时候嘴上有礼貌的说着慢走，可是眼里的白眼都快翻出来了。

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家里那小孩儿睡了没有。

对方负责人吃完饭摸了摸自己的啤酒肚，意犹未尽的提议要去唱歌。

路城松又看到，跟着这位负责人一起来的两位随行员工也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也是被老板压榨的苦命员工啊……路城松没忍住，手握着拳，捂住嘴偷笑。

何经理瞥见他在偷笑，向前走一步，挡在路城松面前，跟对方说：“唱歌？唱歌好啊，吃完了饭正好唱歌消消食，这样，我来订包间，订一个豪华大包间，绝对让您今晚唱过瘾。”

说着就拿出手机开始搜索这附近的KTV。其中拿着手机挡住脸跟路城松说：“你注意一点，动作别太明显，别被对方看到。”

路城松收起笑，面无表情地点头。

——

陶希望还没有睡，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时而盯着天花板发呆。

跟路城松两个人在一起睡了这么久，现在突然身边少了个人，他就不适应了，睡不着了，以往这个点他可能已经开始做梦了。

本来今天放学刚回来的时候还没什么，他写完作业就去谈爷爷家吃饭，吃完饭回到家里就把门锁上，一直待在家里没有出去过。

结果一到睡觉的时候就感觉家里空空的。

他这是被路城松养矫情了吗？明明以前在他原来的那个家里，父母经常带着哥哥出去旅游，几天不回来，他一个人在家里几天的时候都不会有这种感觉。

这几个月酷暑炎夏，家里没有空调，只有一台电风扇，两个人睡在一起总是跟火炉一样，陶希望经常半夜热醒，后来就在冰箱里冻了一块儿冰，放在盆子里，用电风扇对着吹，一下子就凉快了。

路城松一不在，感觉家里温度都降下来了。

陶希望想给路城松打电话，又怕打扰到他的工作，而且就算打过去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家里又没出什么事，贸然打过去会不会显得太莫名其妙了一点？

扭捏许久，陶希望还是先打算给他微信上发条信息。

陶希望：现在忙吗？

对面没回。

陶希望耐心等着，把音量调到最大，以免错过对方的回复。

大概二十分钟后，路城松给他发了一条视频。

视频背景很嘈杂，入镜的四五个人在闪的让人眼花的氛围灯里，其中一个胖一点的人拿着话筒，豪迈地唱着《向天再借五百年》，另外几个人就当气氛组，一直在捧场。

热闹的氛围和家里的清冷形成鲜明对比。

紧接着，路城松又发了条文字信息：应该还有一会儿，还没睡啊？

陶希望不知道怎么回了，要说些什么吗？一般兄弟之间都是说些什么？聊一聊学校里的事情？

看他半天没回复，路城松发了个问号过去。

怕打扰他的工作，陶希望还是放弃和他闲聊的打算：没事，马上就睡了，晚安。

路城松收起手机，觉得房间里很闷，找借口去洗手间躲清静。

去了洗手间才发现里面也是烟雾缭绕，KTV的员工都会在不是很忙的时候躲到厕所来抽烟。

路城松洗了把脸，让脑子清醒一点，刚刚吃饭的时候他也没少喝酒，他向来不喜欢喝酒，哪怕比何经理喝的少，这会儿也有些上头。

在旁边扯了张纸擦脸，抬头就是面镜子，路城松看着镜子里这张渐渐熟悉起来的脸。

该说不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