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回暖,陶希望开学了。
转眼,陶希望被路城松捡走已经半年多了。原本瘦的只剩骨头没多少肉的脏小子,现在已经养的长了肉,也长高了一些——就是没白,还是黑。
路城松调侃他:“冬天黑天的时候本来就黑,你一站那儿都看不见你人。”
几个月都没有什么太阳,每天都是阴天白雪的,他却是一点儿都没白啊。路城松苦恼:总不能一直黑啊,跟脸上糊了一层泥一样。
陶希望也不是纯黑,只是古铜色偏黑,看起来挺健康的,就是总感觉这小孩儿很凶,本来平时就不笑,板着个脸,那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寒假作业都交了上去,请陶希望帮忙写作业的那些人原本还担忧会不会被老师看出来,但苏红只是收上来吓唬了几句说会检查之外,就堆在办公室里没有再管。
过了一个年回来,刘小凡又野了,显摆今年收了多少红包,说自己存钱罐都放不下了。
然后又开始了一波红包数额大赏。
陶希望在一旁听着,不发表言论。
他的钱都给了路城松,路城松说要帮他存起来,存在哪里不知道,他也没问,就全部交给了他。
其他小孩儿也都一样,父母说要帮他们保管,还有的直接交了学费。
“陶希望,你寒假去哪儿玩儿了?”陈复屿吸着鼻子过来,撑着他的桌子问。
陶希望对于会有人在教室里主动跟他搭话是很意外的,毕竟他平时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经常不理人,别人也不会理他。
“没去哪儿,就在家。”他说。
“哦,我还以为像你们有钱人家的孩子,到了放假肯定是世界各地旅游呢。”陈复屿说,“在家里也挺好的,一家人热闹。过年那几天根本订不到票,我从我爷爷奶奶家回来的火车票都是候补抢了好久才抢到的。”
他的话引起了共鸣,班里的同学纷纷抱怨:
“我也是,火车上人超级多,站着的人也多,脚都没有地方放,都挤在一起。”
“这样也挺好的,起码暖和。”
“飞机上人也多,机票也难抢,我阿姨她们从国外回来,因为没抢到票,原本说过年前两天回来的,结果我们年夜饭都吃完了她才回来。”
“还好我没出门,我妈妈跟我说,有些大叔在火车上睡觉,脚臭死了,才不要去闻臭脚呢。”
开学第一天都没有作业,陶希望在教室里多看了一会儿书,等路城松来接他。
早上出门前,路城松跟他说要去接他放学,让陶希望在教室里等他,说是怕一个多月没去学校会不记得回来的路。
他觉得,路城松好像一直很惦记他会迷路,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但陶希望还是听他的话,放学后等所有人都走光了,他也坐在位置上,屁股都没挪一下。
路城松上次出差生病那一下把很多人都吓坏了,何经理还想报销路城松的医药费,路城松连连拒绝。
连病历单都没有,他还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去欺骗善良的同事。
下班时间一到,路城松在手机上打卡,收拾东西下班。
“小路下班啦。”沈姐也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路城松应了声:“啊,要去接孩子放学了。”
“哎哟,你那表弟还住你那儿呢,他父母还没回来?”
俩人并排走在一起,路城松帮她按电梯,说:“啊,他父母忙,还需要在我这儿多待几年。”
沈姐惊讶道:“几年?这么久啊,他父母也是心大,也不怕自家孩子打扰你吗?”
何止是心大,扔都扔了,还怕打扰别人呢。
电梯上来了,俩人一起进去。
沈姐又说:“哎,小路,那他在你这儿待几年,不会影响你找对象吧?毕竟很多女孩儿都不太能接受自己男朋友总是带着个孩子生活,总会不习惯的。”
“我……没考虑这个,还早呢。”
这个话题有点儿尴尬,路城松想换个话题,但沈姐这个年纪,就喜欢听些小年轻的八卦,跟他说:“是还早,但也能谈了,又不是要你结婚,多谈几个,谈出经验来,以后结婚了对老婆好也有经验,也知道要找什么样的。”
“是是是。”路城松敷衍道,“到时候再说吧。”
成年人的‘到时候’那可就是猴年马月了,沈姐从包里拿出手机,边解锁边说:“别到时候啊,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你先接触着认识一下,看不看得上的以后再说,先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