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天班,又开了两个多小时的家长会,路城松又累又饿,吃了两碗还不够,又怕吃多了会撑,第三碗就铺了个底。
“路哥哥,”陶希望说,“刚刚你还没回来的时候,谈爷爷问了你一个问题。”
路城松嘴里还含着一口饭,他吞得太急险些呛着,喝了口水,才说:“什么问题?我刚刚在楼道里遇上他了,他怎么没问我?”
“他让我问你的,”陶希望把碗放下,说,“他说他孙子上学的时候,总是会揪前桌女同学的小辫子,为什么?”
路城松挑起一边眉毛,没能理解这个问题。
他俩真是呆到一块儿去了,两辈子都没做过这么幼稚的事儿,自然不能懂这些小男孩儿莫名其妙的行为。
“额……可能是因为,她头上有虫子?”
陶希望觉得不是这么个原因,还是配合着:“哦!这样啊。”
谈爷爷本来在家里看新闻联播呢,突然连打三个喷嚏。
三四月一晃而过,转眼到了五月,天气热起来,现在的温度还好,等到六七月,那就是要命的。
外头那些花坛子总算是长出了几朵花,和没人摘的菜挤位置。
天气热起来了,路城松放了半年多的计划终于要实施了。
路城松还是买了张床,按照母子床的规格,买了一张上下床,自己原来的那一张床是可拆卸的,把木板都拆开后就收到了床底下。
买了床还需要买新的床上四件套,路城松在周末的时候带陶希望去家具城里逛了一圈。
陶希望喜欢简单一点儿的,家具城各个门店的老板看陶希望年纪小,极力推荐卡通版,什么哆啦A梦、机甲战士。神兵小将,还有给他推荐白雪公主的。
陶希望都没看上,他觉得这些卡通的都极其幼稚,况且这些动画片他也都没看过。
路城松带着他上上下下的跑,最后都跑累了,在铁椅上喘口气,问:“你想要啥样的?那些款式简单的你也都看了,也没有喜欢的吗?”
陶希望摇头,说:“我想要你床上的那套。”
路城松一愣,然后崩溃了:“你早说啊,我直接给你买回来不就行了,”他捶捶腿,“转了这么久,我大腿都抽筋了。”
家里原本的那四件套,是路城松后来另外买的,就是小区外面一家小家具店里随便选的一套,路城松抱着选个质量更好的想法才带他来家具城的,结果他看上家里那个了。
这张上下床别的都挺好,就是家里空间的问题,睡在上铺的人只能弓着背弯着腰,稍微直起来一点儿就顶到天花板了,舒展不开。
现在陶希望还小,个子矮,以后长身体了,身子长点儿了就会越来越挤,倒也不会喘不上气,但也挺憋屈的。
对此,路城松倒是无所谓——几年后的事情不着急,到时候喘不上气了就再换呗,而且没准那时候他们早就换地方住了,总不能永远挤在这小屋子里吧?
陶希望选了和路城松床上那套一模一样的,一回去就铺上。
路城松在他套被套的时候用眼神测量了一下,陶希望现在在上头活动的挺轻便的,再坚持个两三年也不是问题。
孙奶奶来给他们送家里种的菜,一进门入眼的就是那张崭新的上下床。
孙奶奶慈眉善目的,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挤在一块儿,笑的开朗,她说:“哎哟,兄弟俩分床睡啦?”
路城松把菜放进小冰箱,闻言笑着回应:“啊,还是家里太小了,不然得分房。”
“分床好啊,孩子也不小了,是该自己睡,分房还早呢,等再过两年,孩子心思多了,就给他一个独立的空间,保护好隐私就行。”
路城松看了眼陶希望,心里冷笑:他在我这儿没有隐私。
习惯养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突然改变一个习惯。
俩人同床共枕了这么久,一下子分开了,莫名好不习惯。这下床上宽敞多了,也没人挤着了,夏天也没有火炉一样的身躯在旁边烧了,躺下的那一刻,路城松只想打心里喊一声,爽!
又顾及陶希望还在这儿,怕真喊出来了小孩儿还以为嫌弃他了,自闭了都,就忍住了。
“好了,你有属于自己的床了,以后不用跟我挤在一起了,挤了这么久,憋屈坏了吧?”
陶希望没说话,也不在自己床上待着,太矮了,直不起腰来很难受。
“你今年也要十一岁了吧?”路城松说:“也是该自己睡了,以后会有些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