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爷爷的儿子儿媳去国外抽不开身，只能打个越洋电话问候一声。

今年还多了一个关徵，他老早就买了很多鸡鸭鱼肉和对联贴在门口两边的墙上，还给路城松送了两幅。

超市在二十九就关门，路城松二十八才抽出时间带着陶希望去扫货。

今年没有下雪，但温度比往年更低，刚一出门，陶希望的脸就被飘洒的雨滴糊了一脸。

“你怎么没戴手套啊？上次给你买的手套呢？”路城松把自己的手套取下来给他戴上，“这么冷的天不戴手套，等你回来手指头给你冻截肢。”

“戴手套不舒服，不想戴。”陶希望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毛边在他脸上扫来扫去，痒痒的，“戴手套感觉拿东西都使不上劲儿。”

“你要去举铁啊？要那么有劲儿干嘛？”路城松打量他的身板，睡衣套着毛衣，再加件羽绒服，谁这么穿都显臃肿。

出门懒得换衣服，路城松绒裤里穿的都是睡裤，脚上套了两双袜子都冷。

年纪大了，和这些小年轻是比不了了，陶希望压根儿没穿绒裤，就穿了一件牛仔裤，还是露脚脖子的那种。

路城松看着都冷：“你们班的同学都这么穿的？”

陶希望没太注意别人，看他冷得手插进兜里，把手套取下来重新给他戴上，说：“起码放假之前没看谁穿这么多，我们冬季校服挺厚的。”

才这么一小会儿，路城松手指头都冻红了，陶希望给他戴手套，发现他的手很好看。这是很久以前他就知道的事情，但现在再看，还是很好看，指甲是淡粉色的，修剪得干净利落，每一片指甲都有饱满的月牙，手指在冷风发抖，乖乖地套进手套里。

陶希望呼出一口气，呼出的白雾飘在俩人中间，下一秒随风而散。

他看个手都能起心思，他是变态吗？

超市里人满为患，再去晚一点儿什么菜都没了，他俩分头行动，路城松去买菜，陶希望去买零食和炒货。

陶希望站在零食区。和一群穿成福娃的孩子们抢零食，他看中什么，那群福娃就比他先一步抢走什么。

当路城松推着满满一车的菜来和他会合的时候，陶希望的购物车里只有各种炒货。花生、瓜子、开心果，然后就是一些小孩子不太爱吃的剩下的零食。

因为他做不出和小孩子抢东西的事情，所以眼睁睁看着货架空了都没有去多拿一包。

路城松习惯性地想拍拍他的头，发现陶希望已经和自己一样高了，拍脑袋会很奇怪，所以收回手，说：“没事儿，你关徵哥哥买了很多，你去蹭他的就行。”

自从五年前的烟花大会举行之后，这些年就没有再举办过第二次，说是政府明令禁止，市长也没有办法。

一开始不习惯，后来也就都习惯了，要是就图这热闹的鞭炮声就去乡下过年，在城里的就买些小孩儿玩儿的仙女棒和冲天炮过个瘾就行。

搬家之后家里有电视里，陶希望也不需要去谈爷爷家蹭电视看春晚，倒是关徵蹭他们家的，作为交换，把零食全给了他们，他说：“我这么大一人，早就不吃这个了，就是给小陶买的，多吃点儿，吃了这个，就免了红包了哈。”

路城松就知道是这样，把零食收下了，电视也开了，他们在客厅里看，自己去厨房忙活。

谈桦是在三十号早上回来的，这几天都没有通行的客运车，火车票早就售空了，他是骑单车回来的。

这么冷的天，骑单车跨了几个省回来，多大毅力啊，没给他冻成肉干真是他命大。

但感冒发烧肯定是免不了的，而且出乎意料的是，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了个人回来。

谈桦和谈爷爷介绍，说这是他学长，就是学生会的那个老欺负他的学长，他父母也在国外回不来，家里又没别人，就跟着谈桦一起回来过年，人多热闹。

谈爷爷没意见，来者是客，把人迎进来烤烤小太阳。

谈桦鼻涕呲溜呲溜的，几个喷嚏打的惊天动地，他那个学长打了热水给他喂药。

晚上年夜饭大家一起吃，关徵喝多了说出的话也没个遮掩，喝到气氛到了，总是吐一些荤段子。

荤段子是真的荤，三句话不离那些词，听得谈爷爷都皱眉，脏了耳朵。

路城松给他塞了一只鸡腿，示意他闭嘴：“几个小孩儿在这儿，你嘴巴干净点儿。”

关徵是真喝大了，平时早就见好就收了，现在被捂嘴就不服气：“你以前说的比我还狠，我这些段子可是你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