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梦萍跟她小叔打了个招呼,我也跟着问了声好。
谢梦萍的小叔约莫四十来岁,虽然官职不小,但待人接物还是挺和善的,没有什么官架子,主动邀请我们坐下,请我们吃水果。
谢梦萍坐下之后,就开始给小叔介绍我,把我吹的那是一个天花乱坠。
我装作不经意的,用膝盖轻轻碰了一下谢梦萍,示意她不要把我吹过头了,捧得越高,摔得越痛,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万一把我捧太高,结果我又没有治好谢一鸣,小叔肯定会找我麻烦的。
小叔站起身,主动同我握手,说早就听梦萍提起过我的大名,今日见到杨程兄弟,果然是气宇轩昂,一表人才。
小叔不愧是官场上浸泡的人,说话非常受用,作为长辈,他竟然还尊称我“兄弟”,而且相当的客气谦逊,不管他对我的这番夸赞是不是出于真心,反正我听了以后,心里是相当舒服的。
我就问他:“一鸣在哪里?我先看看他的情况!”
“他在卧室里待着!杨程兄弟,我的犬子就拜托你了!这小子虽然不争气,但毕竟是我的亲骨肉,你若能够治好他,我必有重谢!”说着,小叔带着我们往别墅二楼走去。
我说:“好,我尽力而为!”
小叔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不是尽力而为,是一定!一定要治好他!”
小叔的口吻带着一丝命令的意味,看得出来,他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
我点点头:“好,一定!”
别墅二楼有好几间卧室,还有三楼,三楼是屋顶花园,有钱人就是会享受。
走廊尽头的一间卧室,便是谢一鸣住的地方。
小叔习惯性的扣了扣房门,然后打开门锁,带我们走进卧室。
卧室很宽敞,有独立的卫生间,还有漂亮的落地窗。
卧室里只点着一盏昏黄的壁灯,让整个房间的氛围变得有些诡异。
昏黄的光晕下面,背对着我们坐着一个人,跟木头桩子一样,一动不动。
不用说,这个木头桩一样的人就是谢一鸣。
之前谢梦萍跟我说过,谢一鸣自打从普陀公园回来以后,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似的,成天傻呆呆的坐着,一言不发。
小叔跟谢一鸣说:“一鸣,梦萍姐来看你啦!”
谢一鸣没有作声,也没有任何动作,对小叔的声音充耳不闻。
小叔重重叹了口气,对我说:“看吧,犬子这副模样都已经好些天了,跟个植物人一样。哎,虽然这小子平时确实很顽劣,但也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知道这样的厄运为什么会落在他的头上!”
“一鸣,我是梦萍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一鸣……”谢梦萍绕过宽大的睡床,来到谢一鸣面前。
突然,谢梦萍发出啊的一声尖叫,伸手捂住嘴巴,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和小叔愣了一下,然后同时跑过去。
小叔惊慌失措的问:“怎么了?一鸣他怎么了?”
谢梦萍指着谢一鸣,结结巴巴说不出话:“他……他……”
我来到谢一鸣面前,也不由自主的吓了一跳,倒抽一口凉气。
此时的谢一鸣双眼无神,脸色苍白的坐在床边,眉宇间隐隐聚集着一团黑气,最可怕的是,原本只有十六七岁的谢一鸣,现在看上去竟像有四五十岁那么苍老,额头上竟然已经爬满了皱纹,像个小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