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正如张道长自己所说,这都是命!每个人的命运都是早已注定的!没法更改!
所以,张道长即使知道自己是这样的凄凉收场,他也没有离开,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
光是这样的气度,就足以令人佩服。
直至张道长离去,工头才明白当年张道长对他说的那番话:“成也普陀公园,败也普陀公园,这座普陀公园将给我带来巨大的荣耀,也会给我带来灭顶之灾!”
普陀公园落成的时候,确实给张道长带去了巨大的荣耀,但是文化风暴发生以后,也正是因为普陀公园这件事情,给张道长扣上了封建迷信的高帽子。
再后来,文化风暴过去,这才有人重新想起张道长,想起他为上海广大百姓做过的善事。
到了近代,有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有钱人,出资重新修建了当年被砸的道观,因为有张道长的威名,道观的香火一直都还不错,成了上海市民朝圣的地方。
听完谢梦萍的讲述,我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郁闷。
听闻有关于张道长的事迹,我也为张道长鸣冤不平,可是,这一切都已成为往事。
如果张道长还健在的话,我一定要亲自上门好好拜访他,以表我对他的敬佩之情。
谢梦萍为我详细讲述了阴阳街的前世今生,我也对阴阳街有了详细全面的了解。
我摇晃着酒杯说:“我有一事不解!”
谢梦萍问:“什么事?”
我皱起眉头,缓缓说道:“按照你刚才的说法,普陀公园是按照‘锁阴匣’的风水布局的,所有的阴魂都被锁在了地下,按理说,普陀公园现在应该是非常安全的,为什么你弟弟跑进公园以后,会莫名其妙的撞了邪呢?”
谢梦萍柳眉一蹙:“是啊,这么多年过去,普陀公园一直都很安全,可谢一鸣为什么就中招了呢?”
我咬着嘴唇,一股愁意涌上心头。
莫非,锁阴匣……出问题了?
从海底捞出来,我的肚子已经撑得圆滚滚的。
我没有立刻赶回去看谢一鸣,而是招了辆计程车,让谢梦萍带我到普陀公园看看。
我必须要亲自去普陀公园走一遭,看看传说中的“锁阴匣”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们在普陀公园下了车,我没着急进入公园,而是走进对面的一座写字楼,登上写字楼楼顶,然后居高临下的俯瞰普陀公园。
普陀公园占地面积很广,站在楼顶往下俯瞰,就像在看一幅建筑平面图,整座公园的构造尽收眼底。
这个角度和高度,能够直观的看见,普陀公园确实四四方方的,就像是一个方形的匣子,横亘在城市中央。
我摸出一张黄符,夹在指尖,贴在眉心中央,微闭着眼睛,飞快念了几句咒语。
谢梦萍好奇的问我在做什么,我告诉她,我这是在“开阴眼”。
开了阴眼以后,就会看见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谢梦萍大感好奇,问我能不能帮她开阴眼。
我摇摇头说不行,这种法子只对施法者有效,如果谢梦萍想要开阴眼的话,需要借助其他东西,比如牛眼泪。
我背负着双手,居高眺望,一眼就看见普陀公园里面,有一缕黑色的煞气,正幽幽飘荡而起。
那缕黑色煞气就像一条黑色的长蛇,盘踞在普陀公园上空。
我暗暗一阵心惊,此等异象足以证明我之前的猜测,锁阴匣果真出了问题,原本镇压在地底下的阴气已经开始外泄,一旦那些阴魂也随之跑出来,这座城市就该天下大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