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庭道:“唐县长呢,他知道两个人的底细,怎么没出面管一管。”
长林道:“唐县长一个月前就被停职了,现在县里就是这个会说的算。君庭啊,冯贵这小子不是好人,估计这一回,葛主任要完呢。”
君庭道:“好了,长林叔,我知道了。咱一个平头百姓,他们官场上的事儿,也插不上手,你先回去吧。”
长林走了,君庭陷入了沉思。冯贵抓起了葛文忠,不用问,肯定是报仇啊。当年,葛文忠是因为帮助自己,得罪了冯贵。这事儿不能不管,得去看看。
第二天一早,他跟孙二叔说,要去溜达溜达,看看能不能买点书。孙二叔道:“听说现在外面挺乱的,你要不就别出去了。”
君庭道:“没事,我在家呆不住,就出去散散心就回来。”
他来到乡里,坐大客车往县里赶。等到了县里,已经中午了。
好久没来,县里变样了,街上的人都形色匆匆,乱糟糟的。君庭低着头,绕小路来到了葛文忠家。
刚到门口,君庭就吓了一跳。就见在葛文忠家的门板上、墙上竟贴着大张的白纸,上面都是葛文忠的坏话。
君庭观察了半天,见左右没人,才推开大门进去,悄悄来到房前。透过窗户一看,里面有人,轻轻呼唤:“姨,我是君庭。”
房门开了,葛文忠媳妇急忙将君庭拉进房中,往外看看,左右没人,才道:“孩子,你怎么来了?”
君庭道:“我听说葛叔被冯贵抓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来看看。”
葛文忠媳妇容颜憔悴,将君庭让到屋中。兰兰正拿着一块馒头在啃,见君庭来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君庭哥哥,我爸爸、我爸爸被抓走了。”
葛文忠媳妇急忙制止住了女儿,道:“君庭,你不该来啊。”
“姨,究竟是因为什么啊?”
葛文忠媳妇长叹一声,道:“唉,孩子,你怕是不知道吧,变天了。”
葛文忠媳妇道:“从去年下半年开始,你叔就特别忙,整天不着家,有时候吃住都在单位。我问他忙什么,他说,上头的风向改变了,今后工作的重点也转移了。具体怎么回事,我也听不懂。前阵子,唐县长被停职了,你叔就特别紧张。数次劝我领着兰兰回农村娘家,还不说为啥。我舍不得他啊,不会做饭,再说兰兰还得上学,就没去。没想到,几天前的夜里,家里突然来了一群人,为首的竟是那个冯贵,说你叔犯了什么什么事儿,就给抓走了,还把家里的书也搬走了。我跟到了县里,听说冯贵现在是主任,县里的工作都由他主持。紧接着,县里开大会,审判你叔。我去看了,你叔头发被剃了,被打得可惨了。”
说到这,葛文忠媳妇泣不成声。君庭心里发酸,也掉了眼泪。葛文忠媳妇接着道:“现在县里的人全换了,大都不认识。我想救你叔,但找不到门路。非但如此,天天一群学生来家门口喊口号,吓得兰兰都不敢出屋。这不,中午吃饭时,他们才走。唉,好好的家,就完了。君庭啊,我和你叔过了这么多年,他什么品性,我不知道吗?说他是坏人,都是没影的事儿啊。”
君庭道;“姨,这都是冯贵公报私仇。唉,是我连累了葛叔,当年要不是他为了帮我,得罪了冯贵,也不会有今天。”
葛文忠媳妇摇摇头:“唉,没你们的那档子事儿,你叔也好不了。连唐县长都被处理了呢。这是怎么了?”
君庭道:“姨,你保重身体,还有兰兰呢。我下午时去县里看看,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