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道:“我是你的俘虏,你说什么是什么。”
君庭歇了一会,强忍着疼痛,去外面树上掰了点干枝,然后在灶台前生着了火。看林人的锅碗瓢盆都现成的,君庭煮了一锅高粱米饭。饭将好时,他将腊肉扔在上面,闷熟。
君庭盛了一碗饭,先喂了瓦西里。这小子食欲不错,尤其是一见到肉,两眼都冒光。等他吃饱了,君庭才自己吃饭。
这一阵忙活,君庭肩膀窝的伤口钻心地疼痛。他躺在炕上,道:“我歇一会,你若自己想走,就走吧。”
瓦西里可不傻,天寒地冻的,自己的腿又骨折了,出去就得冻死,当即道:“我不会逃走的。”
君庭实在是太累了,也不顾那些,躺在炕上,沉沉睡去。别说,这铺小炕挺好烧,做饭时那点柴火,让整铺炕都热乎了起来。
瓦西里委在了炕梢,也躺了下去。谁能想到,两个生死仇敌,此刻竟然躺在了一铺炕上。
也不知睡了多久,君庭迷迷糊糊地醒了,一看瓦西里睁着眼睛,望着棚顶发呆,挺老实的。
君庭坐了起来,半边膀子已经麻木了。他掀开衣服看伤口,又红又肿,不禁有些犯愁,再不处理,恐怕不单单是这条胳膊废了,人也好不了。
他站起来下地,推开房门向外观看。风卷着雪花,天地间一片苍茫。这雪下得可是够大的了,至今仍未停歇。天色渐晚,又过去了一天,快到晚上了。
君庭出了门,在附近搜寻柴禾。瓦西里那把匕首被他拿来了,非常锋利,能砍一些树枝。足足忙到了外面天都黑透了,君庭才用左胳膊夹回了一捆树枝。
树枝上落雪,不爱着。君庭又倒了一点酒,生着了火。满屋子都是烟,呛得两个人不住地咳嗽。君庭将门打开,放了半天,火烧得旺了,烟才放尽。
君庭用盆盛了不少的雪,放入锅中,烧起了水。咕嘟嘟,水开了。君庭舀了两碗,晾凉后,小口喝着,问瓦西里:“你要渴了就吱声,我喂你喝。”
瓦西里道:“倒是不渴,你能不能把我放开,我想上厕所。”
君庭想了想,道:“我可以放开你,但是,你若有歹意,休怪我不客气。”
瓦西里道:“不会的,我是你的俘虏,肯定会忠诚于你。”
君庭笑了笑,心说这个老外说话挺有意思。他解开了瓦西里手上的皮带,道:“去吧,你若想跑,尽管跑好了。”
瓦西里挣扎着下了地,几乎是单腿跳到了外面。不多时,他方便完后,又跳了回来,坐在椅子上,端起水来喝了几口,“你能不能给我喝口酒啊,就一口。”
君庭想了想,道:“你把水喝了,我给你倒点。”
瓦西里急忙两口就把水喝干,端着碗伸了过去,眼睛里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君庭给他倒了能有半两左右。瓦西里端回来,先用鼻子闻了闻,满脸的陶醉,然后才将酒凑到了嘴边,小口喝着。喝完后,咂摸下舌头,长出了一口气。
君庭道:“你为啥这么爱喝酒啊?”
瓦西里道:“你不懂。我小时候四处流浪,有一次差点没冻死。有位好心的大叔救了我,给我灌了几口酒。当时,我就觉得从嗓子到喉咙都火辣辣的,身上一下子就热了起来,命才保住。”
哦,原来如此。君庭又问:“我听你中国话说的挺溜,是不是总在我们这边活动啊。”
瓦西里道:“没错。我常年在边境,有生意就做,不管对方是哪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