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庭挣扎着坐了起来,发现肩膀处打着十字绷带,看颜色,不正是自己穿的蓝布内衫吗。他当即明白,看了看瓦西里,道:“是你给我包扎的。”
瓦西里摊开手心,拿出一枚子弹,道:“你真幸运,这个弹壳没打到骨头上,不然你的胳膊就要残废了。”
君庭看了瓦西里足有一分钟,才道:“你为什么没杀我,还帮我取出了子弹。”
瓦西里道:“很明显,离了你,我也走不出去。唉,就是浪费了那壶好酒了,都给你消炎用了。”
君庭知道他所言不实,因为瓦西里跟自己回去,难逃一死。如果杀了自己,他等腿伤好点逃走了,还有活命的可能。他怎么也不能理解,这样一个冷血杀手,竟然救了自己。
瓦西里道:“红姐是谁?他是你的姑娘吗。你昨晚发高烧昏迷时,一直在叫着她的名字。”
君庭脸一红,道:“就是你追杀我们时见到的那个姑娘,她是我的未婚妻。”
瓦西里道:“哦,我想起来了,她很漂亮。我终于知道你引开我的原因了,原来是为了救你的姑娘。韩君庭,你是个真正的绅士。”
君庭坐在炕上,良久才道:“瓦西里,谢谢你救了我的命。但是,你杀了那么多人,我还是要带你回去,把你交给死难者的兄弟们。不过,我可以求情,让你死的痛快一些,少一些痛苦。”
瓦西里道:“我是你的俘虏,难道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君庭活动活动,觉得肩膀好多了,隐隐有些麻痒。他知道,这是伤口好转的迹象,庆幸自己真是命大啊。
瓦西里突然道:“今天我们还不能走,你的伤口需要养,不然挣开了,就糟糕了。”
君庭想想也是,既然子弹取出来了,也就不急于一时,将伤养个差不多再走吧。况且,瓦西里的腿也不能长时间的走动。
不过,高粱米已经不多了,两个人没吃的,这可是大事儿。君庭突然想起,自己在老爷岭时,曾经制作过捕兔套子。雪后,山里野鸡最多,要是运气好,逮住一只,就太好了。
他想了想,出外砍了个人字形的树杈,拿回来,让瓦西里去除树枝。瓦西里问君庭想要干啥,君庭给他解释了。瓦西里连连点头,跟着君庭一起将这个捕捉野鸡的套子做好。
君庭抓了把高粱米,在外四处溜达,终于找到了地方,下好了套子,将高粱米撒在前面,用作诱饵。剩下的,听天由命吧。
一整天,君庭和瓦西里就用剩下的高粱米熬了点粥,稀稀的喝下。这东西也不管饱啊,不一会就饿了。瓦西里数次跳着出门去看那个套子,但始终没有收货。
天黑时,君庭也来到那个套子前,见旁边倒是有野鸡的脚印,可没有野鸡上套。君庭长叹了一口气,只好又回到木屋。
两个人饿的都睡不着,坐在炕上大眼瞪小眼。君庭就问:“瓦西里,你干这行多少年了。”
瓦西里道:“你是说做杀手吗?我今年34岁,从18岁时就开始了。”
“这世上行业千千万,你怎么会想起做杀手呢?”君庭有些不解。
瓦西里道:“我家在西伯利亚的一个小镇内。那一年,我才7岁,我父亲母亲被当地的有钱人诬陷偷钱,逼死了,我就成了孤儿。我四处流浪,靠讨饭维生。在我14岁时,我被一个叫基里连科的人收留了。他本来就是一个杀手组织的人,收留我就是培养另一个杀手。我学会了刺杀的技能,练就了一手好枪法,然后回到家乡,亲手杀了那个有钱人,给父母报仇。后来,我在当地成了杀手,犯的案子太多,呆不下去了,就来到了边境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