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油盐不进啊,刘子义也有点生气了:“混账东西,你给我磕过头了,叫我什么?”
“啊——那个,师傅。”柳坤脸涨得通红,道,“你要在兵刃上胜了我,我甘心情愿做你徒弟。从今以后,你说什么是什么,我把你当爹那么恭敬。”
刘子义气乐了,这小子,怎么那么无赖。不过,这股劲儿,让人讨厌不起来。他道:“好吧,柳坤,说话算数,最后一次,输了以后别缠我。”
柳坤喜上眉梢,左右看看,道:“就在这吧,道儿挺宽敞的,也没有行人,正好。”
两个人这就要动手,旁边跟着的两个杨家堡的小伙子商议下,其中一人撒腿去给杨三红他们报信。再说柳坤,将大枪手中一抖,挽出了几个枪花。刘子义心中暗叹,柳坤的确是下过苦功夫,就冲这一手,等闲练武人来不了。
枪是百兵刃之祖,最吃功夫。有句话叫“年刀,月棍,一辈子枪”,说的就是练大枪在所有兵刃中是最难的。仅仅是“搬、扣、扎”三个动作,没个十年八年的苦功夫根本就练不到位。柳坤这条枪使起来,似一条灵蛇,上下飞舞,瞬间就将刘子义笼罩其中。
刘子义一边打着,一边心里头挑大拇指,怪不得这小子去找条大枪,原来是胸有成竹啊。这年月,传统武术衰落,练武人越来越少,一代不如一代,有这样的功夫,可谓凤毛麟角啊。
刘子义是越打越高兴,越看柳坤越稀罕,真像当年的自己啊。所以,他动手就留着情呢,想看看柳坤的能耐究竟能高到什么份上。
刘子义的本事,是耿三手把手教的,几乎将老头的能耐学全了,所差的就是临敌经验与火候。并且,耿三还给刘子义讲了许多江湖掌故,丰富他的阅历。如今的刘子义,少了分轻浮,多了份沉稳,能耐在年轻一代,已经是佼佼者,加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柳坤虽然本领高强,但和刘子义相比,还差着一截。
正在这时,杨三红和君庭赶到了。两人一看,刘子义打得游刃有余,就连不会功夫的君庭,都看得出他的那份轻松,所以也放下心来。
二人打得时间可不短了,刘子义一看,柳坤翻来覆去也就是这几路枪法了,没别的能耐了。时候不短了,还得去接黄小芸呢。
想到这,刘子义短刀一提,“刷刷刷”,就是三刀,砍柳坤的脑门带两肩。柳坤向后一退,用枪杆拨打。大枪是长兵刃,必须得拉开距离,才能施展开。刘子义身子往前一纵,根本不给他拉开距离的机会,接着又是一刀,直劈脑袋。柳坤吓得大惊失色,刀招怎么突然间这么快了。他横枪当棍,来个“举火烧天”。
刘子义的短刀将要挨上枪杆了,突然将刀横了过来,贴着枪杆去削柳坤的右手。柳坤要是不撒手,右手的手指头就没了。他急忙一抖落手,松开枪杆,然后向后一跳。他松开枪杆了,刘子义伸出左手,一把拉住,往怀里一带:“撒手!”
柳坤心想,你让我撒手就撒手啊,急忙左手攥紧枪杆,往回夺。刘子义嘿嘿一乐,道:“小子,你可要倒霉啊。”就见他一运气,左臂用力,将柳坤带出了一溜跟头,狗啃屎地摔在地上,自然,大枪也脱手而出了。
这一下,摔得柳坤半天没起来。刘子义纳闷,就凭这小子的筋骨,摔不坏啊。他上前问:“柳坤,你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