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奎端起一杯酒来,一饮而尽,道:“君庭兄弟,你说这些我都明白。可是,诸位也请为了我想一想。这一年,我手下死了20多个弟兄。这些人,都是跟着我东征西讨地生死兄弟啊。他们背后,是20多个家庭的眼泪和悲鸣。我承认,我干的不是什么正经买卖,打打杀杀的事没少干。但是,一下子死这么多人,你们让我如何面对这些兄弟的家人。我拼命地给钱,但再多钱,也买不回他们的命了。各位,你们说什么都可以,从今以后,我只想好好做生意,不再让手下的兄弟白白送命了。”
洪奎这一番话,倒是让君庭等人不知如何应对。是啊,这一年,死的几乎都是洪奎的手下。良久,叶乔道:“奎爷,这场争斗既然开始,必然要拼出个你死我活。您此时退出,不怕伊勒德找您报复吗?”
洪奎道:“不料叶乔兄弟担心了,洪某自保,还没问题。”
话说到这个份上,酒也喝不进去了,这场中秋饮宴草草结束。回到后宅,君庭、叶乔、杨三红、刘子义等人聚在屋中,都有点心灰意冷。常宝远道:“看来,伊勒德这伙人此一番命不该绝啊。唉,眼下形势这么好,再加把劲,就可将伊勒德他们逼入绝境。如今,出了这么档子事。要是让这头老虎喘息过来,咱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杨三红头痛欲裂,觉得浑身没劲,歪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叶乔再也笑不出来了,双眉紧锁,抱着肩膀一言不发。刘子义看看这个,瞅瞅那个,道:“都怎么了?一个洪奎退出,至于让你们一个个的都像霜打的茄子吗,我们和伊勒德、太清真人有血海深仇,可洪奎没有啊。所以,人家不帮咱们也正常。眼下,咱们就靠自己,干脆杀入阿拉塔里,手刃仇人。”
“对,子义说的有道理。”郑老炮附和道,“咱也别整那些花架子了,真刀真枪,拼个轰轰烈烈,也不失为好汉的行径。”
不愧是师兄弟啊,一个论调。君庭道:“二位,如果像说的那么容易,咱们还费这个劲儿干啥。伊勒德经营阿拉塔里多年,实力雄厚。虽然这一年他生意受损,但没到大伤元气的地步。咱们这些人,到了阿拉塔里,估计都进不到他的半山庄园,就得折损大半。”
坐在角落的柳坤突然道:“君庭哥说的没错。师傅,师伯,伊勒德那边人多势众,尤其是这一年,更是从各地抽调人手,护卫身边。不说别的,单说他的贴身保镖,我师哥风大川,在座的哪位能有把握胜了他。师傅,我非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过不了我那死心眼的师哥那一关,谁都动不了伊勒德。”
叶乔点点头,道:“柳坤说的有道理。子义,郑大哥,这事还需从长计议啊。明儿天亮,咱们还是先离了洪奎家吧,这儿也呆不下去了。”
众人又坐了一会,才各自回屋休息。第二天一早,大家伙都起来,收拾已毕,向洪奎辞别。洪奎让手下人抬过4口箱子,里面装着这300多万,坚持让众人收下。叶乔和杨三红也没推辞,因为这是他们应得的,并且今后和伊勒德斗争,也得需要钱。
出了洪奎家,众人商量下,此地离杨家堡近,先去那安顿下来,再做商议。
望着众人的马车消失在远处,洪奎长叹一声,神情落寞。手下得力干将付权道:“奎爷,您说,他们会将林场子、边境的生意,都交给咱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