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天色见亮。他们躲在一个山坳内,又歇了好半天。黄小芸就问:“子义哥,下一步咱们怎么办?”
刘子义道:“此次行刺不成,落入了圈套,唉,悔不该不听君庭之言啊。眼下,还是先找到常叔和师哥他们,看看咱们的人有没有折损,然后回杨家堡,再做打算吧。”
黄小芸道:“昨天常叔他们就是从南城门跑的,估计不能远走,就在附近活动。”
刘子义看了看四周的群山,道:“我师哥久在山林间活动,常叔曾经与我师傅也是占山为王的。你说的没错,他们肯定在这片山里藏身。走吧,咱们找找。”
说起来容易,可这么大片山,找几个人,太难了。这二人一直找到了中午,还是无所收获。二人肚子早就饿了,刘子义采了点野果,与黄小芸吃了。黄小芸一边吃,一边吐:“这什么果子啊,看着红红绿绿的挺诱人,怎么这么酸呢。”
刘子义又四下看了半天,道:“走,我带你弄点好吃的。”
黄小芸随着刘子义来到一片树前,突然眼睛一亮:“哎呀,榛子啊。”
这是一片野榛子林,结满了大榛子。刘子义采了几个,用刀背砸开,将榛子仁递给黄小芸。
黄小芸吃了一个,有点苦,但这比野果子强多了,并且也抗饿。二人吃了不少榛子,黄小芸又采了一些,放在随身带着的小包里。
“子义哥,我还第一次吃生的榛子呢。”虽然身处大山之中,但黄小芸只要有情郎伴身边,就十分满足,巧笑嫣然。
刘子义道:“我都是这几年在山里跟师傅学的。他老人家不但教我功夫,还教给我许多生活技能、人情世故的道理。唉,可惜师傅与伊勒德等力战,油尽灯枯,溘然而逝。我作为弟子,迟迟不能为他老人家报仇,对不起师傅的教导之恩啊。”
黄小芸想了想,道:“子义哥,师傅培养你一场,煞费苦心,我想,他是希望你能多一些生存的本领,活得更自在一些。他不希望你被仇恨折磨的不快乐,你说是吗?”
刘子义一怔,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说起这个。是啊,师傅在世时说过,只有自己强大,才能随心所欲。他情不自禁地握住黄小芸的手,道:“小芸,谢谢你,我想明白了。报仇重要,但不能被仇恨压倒。哈哈,对啊,早该如此,早该如此。”
刘子义像孩子一样,哈哈大笑。黄小芸满眼都是柔情,这才是刘子义,她倾慕的那个大英雄。
正在这时,从远处树林边探出一个脑袋,张口道:“喂,什么人?”
寂静的山林,突然间这一嗓子,给二人吓了一跳。刘子义一把将黄小芸拉到身后,一压短刀,聚拢目光观瞧。
虽然离得较远,但刘子义功夫精湛,眼神好使,一看这人,喜出望外,正是与自己一起来阿拉塔里的兄弟,名叫王二彪。
“二彪,是你不?我是刘子义呀。”
王二彪急忙从树丛里出来,道:“刘爷,真是您啊。哎,大家伙出来吧,是刘爷。”
不多时,从树林里走出几个人,走在前头的正是郑老炮,身后跟着常宝远、柳坤等人。刘子义急忙跑了过来,一把抱住郑老炮的肩膀:“师兄,你们都没事,可担心死我了。”
郑老炮右手揽过刘子义的肩膀道:“兄弟,你可回来了。要不是常叔拦着,我早就冲进城里找你了。”
柳坤也过来见过师傅,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师傅,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