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尼姑看了看黄小芸和小石头,又看看了后面的刘子义和柳坤,道:“这个啊,我做不了主,您稍等,我去请示下师傅。”
门关上了,小尼姑进了里面。黄小芸他们等了半天,门又开了,小尼姑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尼姑,50多岁。
“这是我师傅,你们跟她说吧。”小尼姑道。
黄小芸急忙上前,还是那番话,又说了一遍。老尼姑道:“阿弥陀佛,贫尼是这儿的住持,惠晓。这孩子病的不轻啊,都快站不住了,赶紧进来吧。”
黄小芸道:“惠晓大师,多谢您了,我们临走时,多给香火钱。”
惠晓道:“我们这座梵音庵,自给自足,不对外做佛事,用不着。”
惠晓和小尼姑将他们引到了客房内,让黄小芸将孩子放到炕上,然后吩咐小尼姑赶紧烧炕。惠晓大师还懂医术,给小石头简单看看后,道:“我这儿有药,我回去吩咐人给孩子煎一副,再给你们准备点吃的吧。”
黄小芸等人又是一番感谢,惠晓大师一摆手,出去了。
小石头躺在炕上,盖着被子,不多时就沉沉睡着了。刘子义和柳坤也不敢出屋,这是庵堂啊,诸多不便,只好守在小石头身边。黄小芸则去帮小尼姑烧水。
“小师傅,咱们这座庵堂一共多少人啊,怎么建在如此偏僻的地方。”黄晓云问。
这小尼姑一见黄小芸长得漂亮,人又亲切,也打开了话匣子:“梵音庵里一共有6个人,我师傅是住持,剩下的都是徒弟。我们不靠化缘、做佛事生活,庵堂后有大片耕地,都是当年拨给我们的。我们在师傅的带领下,种地维生。至于怎么建在这的,我不知道。我年纪小,师傅没给我说过。”
“你怎么称呼啊?”
小尼姑道:“我叫了音。”
“了音师傅,多谢你了。”
了音脸一红,道:“出家人方便为本,慈悲为怀,施主不必客气。”
天黑透了,惠晓大师又走了进来了,身后跟着两名尼姑,都端着托盘,一人的托盘上是一碗汤药,一碗热乎乎的素面,另一人的上面是一大盘杂面馒头,一盆粥,一盘咸菜。
“庵里清苦,各位施主就对付吃一口吧。让孩子喝了药,再吃点素面,好好睡一夜,明日就能见好。”惠晓大师道。
屋子里没有点灯,就点了一根蜡烛,光线昏暗,这两名尼姑都低着头,一言不发,看不清面容。黄小芸谢过了惠晓大师,来到炕边轻唤:“石头,醒醒,吃药了。”
孩子睁开了眼睛,道:“娘,我们这是在哪?”
黄小芸道:“你都烧迷糊了,我们不是来到一座庵堂吗,快起来吃药。”
“不,我不吃,药太苦了。”石头与所有6岁的孩子都一样,一听说吃药,就往炕里躲。
黄小芸急忙上去拉过他,道:“乖孩子,生病怎么能不吃药呢。吃了药,再睡一觉,病就好了。”
石头也是生病,跟娘撒上了娇:“我不吃,我就不吃,太苦了。”
黄小芸在一旁好言劝慰,可石头就是躲在炕里,怎么都不听。刘子义站在地上,突然道:“石头,再不听话,爹可生气了。”
他这一声刚说出口,就见一名尼姑身子一震,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他。刘子义借着昏暗的灯光,也看清了她的面容,当时呆住了。四目相对,二人眼泪布满了脸颊。
“翠依姐,你让我找的好苦啊。”刘子义轻声道。
虽然快10年未见,她洗尽铅华,已无当年的丽色;虽然客房烛影摇曳,光线昏暗,但刘子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正是自己苦寻多年的翠依姐。原来,她离自己家仅仅80多里路,这么近,却宛若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