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有兄弟进城,买来了不少吃食。雪下得够大,多亏这处山坳背风,即使生火外面也看不到,众人这才能熬过这大雪天。
叶乔将这些人排成了四班,始终保持有人巡逻。冯大山带着两个兄弟又进城了,准备应用之物。
这一天,大家轮流找干燥的地方休息。郑老炮将他的飞镖都拿了出来,找了块石头蘸着雪挨个磨。君庭问:“郑大哥,您的左胳膊不碍事了吧。”
郑老炮往起抬了抬,道:“没事了,前天还不太敢使劲,现在都感觉不到疼了,放心吧,君庭,我撑得住。”
君庭点点头,又问叶乔:“叶大哥,您觉得,咱们此行有多大把握?”
叶乔道:“不好说。我相信风大川会帮咱们的。”
好不容易到了天黑,常宝远道:“我先带人走了,咱们一会见。”
他们的计策就是这批人分别进城,以免目标太大,被人怀疑。当下,常宝远领着3个小伙子,走了。不一会,郑老炮又领着几个人走了。接着是冯大山,最后是君庭、叶乔、卫泽和谢吉祥。
这两天,谢吉祥知道自己草包,君庭他们商议的事自己也插不上嘴,所以就光听着了。其实依着君庭,就不想带他和卫泽进城。可这二位都不干了,君庭走一步跟一步。君庭一琢磨,扔城外也不放心,万一撤退时不走东城门呢,不是失散了吗,所以都带着吧。
单说这一路,人人都做了伪装。眼下虽是初冬,但阿拉塔里天气十分冷,已经下大雪了。所以,他们每人一件大棉袄,大棉帽子,系着围脖。这装束在这样的季节很平常,还能尽量遮住脸面。尤其是谢吉祥,他那一头黄色头发太显眼,不遮上到哪都是焦点。
四个人趁着买卖人出城时的这阵混乱,快步走进了城内。叶乔带着他们找到了一家偏僻的小饭馆,要了小包间。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分批进城后,各自找地方填饱肚子,同时消耗时间,半夜11点到官宅外二里的胡同内集合。
阿拉塔里本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外地的买卖人不少,所以城内总有陌生人,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君庭对于手下兄弟们的安全,倒没有过多担心的地方。
叶乔要了大盘的手切羊肉、酱羊蹄子、炒羊杂碎,还有羊汤,主食是大饼,可没敢要酒,晚上还有正事。
谢吉祥道:“叶大哥,怎么也得少要点啊,这么好的菜,不喝白瞎了。”
君庭道:“不能喝。过了今晚,我陪你喝个够。”
谢吉祥道:“好吧,一言为定啊。”
他们四人细嚼慢咽,吃饱了,羊汤喝足了,又坐了一会,小店都快打烊了,这才结账出来。看看时间,还有一会。四个人在街上慢慢向西城溜达。
他们正走着,突然,就听前面传来一阵叫嚷声。叶乔急忙一摆手,几个人就躲在了一家关了门的商铺下,借门口的柱子隐去身形。
不多时,就见四个彪形大汉拖着一位姑娘走了过来。这姑娘,看样子也就20岁上下,模样倒还端正。这伙人身后,跟着对中年男女,40多岁,一边哭一边追。
就听后面跟着那个中年男子说:“李大哥,李大哥,您跟牧仁大爷说一声,再宽限我两天,我一定将钱都凑上。”
那个李大哥就是四名大汉之一,他停住脚步,道:“孙二愣,你这人还想不想在这混了。啊,你赌钱输光了,牧仁大爷就劝你别玩了,回家吧。可你不听,非得管牧仁大爷借钱,说是要捞本。牧仁大爷让你用你女儿孙秀花做抵押,你不也同意了嘛,签字按手印了。啊,到时候还不上钱,我们来领人,你还不认账了。孙二愣,没你那么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