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曼一边往出走,一边道:“哎,都是那该死的洪奎啊,不然我爹也死不了。”
她一说洪奎,伊勒德一下子注意了:“等等!”
冷曼停住脚步,疑惑地转回了身:“大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伊勒德道:“你说,你爹是因为洪奎死的,怎么回事?”
冷曼一听这个,叹了口气,道:“那个该千刀万剐的洪奎,我恨不得吃了他的肉,方解我心头只恨。”说着,捂着脸,又哭上了。
伊勒德心中不悦,冷哼了一声,心说跟她交谈怎么这么费劲。扎布在旁道:“爷问你话呢,赶紧回答啊。”
冷曼这才道:“我家住在三柴河,我爹是个老实的商人,仗着离边境近,做点小买卖。半年前,我爹贩了一批山货到边境,被招远城中的泰盛和相中了。这帮人,收了货,迟迟不给钱。我爹去要了两次,都空手而归。其中,第二次回来,还被泰盛和的人,打了个遍体鳞伤。到家后,我爹急火攻心,没多久就去世了,留下我一个人。我后来一打听,泰盛和的幕后老板就是洪奎。我一个弱女子,报仇无门啊。前阵子,我听说太白山天池很灵验,只要许愿,都能实现。所以,我就顶风冒雪,千里迢迢走到这来了。我的愿望很简单,就是希望洪奎这个狗东西,不得好死,呜呜呜。”说着,又哭上了。
她说完这番话,伊勒德翻着眼皮打量了她半响。要说这事,也太巧了,在太白山还能遇到洪奎的仇人。不过,看冷曼这个样子,不像说谎。
伊勒德道:“好了,你可以走了。”管你真假呢,不收拾你就不错了。
冷曼道:“大爷,我再次谢谢您了。”说着,深深鞠了一躬,可是,却没动地方。
扎布催促道:“走吧,愣在这干啥呢?”
冷曼道:“我还想和大爷要点钱。唉,我身上一文钱都没有了。自从我爹死后,家里就衰败了。我变卖家产,将他之前赊的那些债务还上,就啥都没有了。眼下,我就剩下一个人了,呜呜呜。”又哭上了。
伊勒德道:“扎布,把她领出去,给两钱,打发她走。”
扎布领命,道:“走吧,出去我给你钱。”
冷曼随着布和来到了外面,布和去拿了两个馒头,又拿了几张票子,道:“下山吧,赶紧回家。”
冷曼接过馒头和钱,给扎布又鞠了一躬:“这位大哥,你是个好人,我也谢谢你了。”
扎布道:“你这姑娘也怪不容易的,回去后好好过日子吧。”
冷曼道:“还过什么日子啊,家里啥都没有了,我这点钱花没了,就得饿死了,唉。”说完,转身出了大门,往山下走。
冷曼一边走着,一边对君庭佩服不已,一切竟然都按照他的设想进行的。伊勒德并没有那么轻易会相信一个人,但是,也没对自己有过多的怀疑。这就好办了,可以实行第二步计划。
午后,一队人从伊勒德大本营内出来,下山去采买东西。这么多人,每天人吃马喂,需要的食物不少。并且,伊勒德这人还有个毛病,吃的东西得新鲜,肉不吃冻的。
可是,他们刚到了山脚下,就见树林边上,一个姑娘站在一棵歪脖树下,脚踩个木墩子,要上吊。
无论谁见到有人就在身边自杀,都不能坐视不理。于是,这姑娘被救了下来,一看,脖子上一道红印,再晚一点,人就断气了。有人认出来了:“哎呀,这不是昨儿在咱们山上投宿那姑娘吗?”
这姑娘当然就是冷曼了,自杀上吊也是事先定好的计策。如果此计不成,还有备选的法子,让她能和伊勒德的人遇上。冷曼有功夫,吊的时候将绳子靠近下巴,所以一直倒能坚持,也不担心真吊死。她是不担心了,不远处躲着的柳坤,却紧张地心都要跳出来了。万幸,这群人真救下了冷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