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听这话,停手了:“你真能治?”她也是让周长白气的,有点丧失理智。
君庭道:“放心吧。我既然已经找到了症结所在,肯定会负责到底。但是,大娘,您老先坐,有话咱们慢慢说。嫂子,您也别激动,且听我一言。”
眼下,孟强的病是全家的大事。君庭几句话,将他们安抚了下来。这时,一直没开口的老头说话了:“都坐下,听先生说话。”
君庭也坐了下来,道:“大娘,嫂子,我到了周大哥家,听他说了事情的经过。你们别有负担,我是个外乡人,也不会多嘴多舌的。周大哥对他的所作所为,很后悔。他说了,他不该动手打嫂子。是不是啊,周大哥。”
本来,君庭是给周长白顺坡下驴的机会,说几句好听的。可谁知,这小子被吓住了,不敢吱声了。君庭就是一跺脚,这人也太窝囊了,只好接着道:“嫂子啊,两口子过日子,磕磕绊绊难免。风风雨雨一辈子,到头来,身边最近的,就是老伴儿。大娘,您和大爷过了这么多年了,这道理您最清楚啊。”
孟丽没言语,老太太说话了:“周长白这小子当着那么多人,往我姑娘身上泼脏水,还动了手,这事不能这么完了。我们虽然是小门小户人家,但也要脸。”
“大娘啊,您老怎么糊涂了。如果周大哥和大嫂这回要是分开了,那岂不是坐实了。大家都说,是因为大嫂不检点,周大哥休了她。如果他们要是和好了,那流言不攻自破。您琢磨,是不是这个道理。”
老太太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她气儿没消呢,对君庭道:“他打了我姑娘一巴掌,这事怎么办?我姑娘,从小到大,我和她爹都不舍得打一巴掌,他周长白说打就打啊。”
君庭道:“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让周大哥好好给嫂子赔个礼,然后做个保证,再有下回,您再罚他个二罪归一,您看如何?”
老太太活心了。其实,哪个老人盼子女离婚啊,都是在气头上。君庭见老太太不言语了,就对孟丽道:“嫂子,我是个外人,跟周大哥也不熟悉,我说几句公道话,您能听吗?”
孟丽道:“先生,您若能看好我兄弟的病,就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有话请讲。”
君庭道:“嫂子,周大哥虽然心眼小了一点,但是,他也爱护您啊。他自知各方面都配不上你,所以才会担心,患得患失。我希望,您能体会他的一片心。您想想,你们两口子过日子这么多年了,除了这次动手打您,之前他对您怎么样?”
孟丽沉默了半响,道:“他对我挺好的,言听计从,什么都很顺着我。”
“那就是了。人都会犯错,但请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不看别人,也要看孩子啊。你希望孩子从小就没了爹吗?实不相瞒,我自幼丧父,那种心酸,这辈子都会忘不了。”
这时候,久久不言语的周长白,突然开窍了:“媳妇,我错了,我不该打你。我就是见不得钱世亮那小子对你嬉皮笑脸,还送你项链。媳妇,你原谅我吧。”
孟丽长叹一声:“长白啊,你知道,我为啥要总跟你去乡里大集不?并不是我在家呆不住了,都那么多年我都呆了,还有什么。是因为,你为人粗鲁,做生意不但总算错帐,还总被人坑。你想想,多少次了,你拉去一车山货,但被人绕来绕去,说几句好话,请吃顿饭,只卖出了半车的钱。我去,是帮你盯着点。咱家孩子越来越大,婆婆又身体不好,用钱的地方太多了,不够花啊。至于那个钱世亮,他是咱的大主顾,得罪不得。我与他周旋,无非就是多想多赚点钱。我每天都在你眼皮子底下,你有什么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