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误会啊。邱中,小玉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黄四爷这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这个。本来,小玉死后,他也进行了防备,怕邱中怀疑。但是,时间久了,邱中丝毫没有露出半点征兆,一切如常,他也就放松了警惕。加上这么多年了,用邱中也顺手。
邱中道:“你别装了,我什么都知道了。四爷,我把命都给你了,你竟然这么对我。今儿,就是你的死期。”
黄四爷吓得浑身瑟瑟发抖:“邱中啊,当年,你流落街头,差点饿死,是谁救了你?没有四爷我,你能有今天嘛。饮水思源,你这么干,不是恩将仇报吗?”
他这几句话,还真让邱中迟疑了。他想起这么多年,黄四爷对他的确不错,更是有救命之恩。
本来,黄四爷要是继续装下去,邱中还真不见得能下去这个手。但是,黄四爷也是彪悍之辈,一见邱中犹豫了,眼睛往上翻,在琢磨着什么。当即,他一把抱住邱中的大腿,用力一掀,然后膝盖就跪在邱中的胸口,将其压在底下。
“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偷袭老子,我他妈打死你。”黄四爷的拳头,就像雨点一样,落在了邱中的脸上。
这一顿打,邱中虽然不住地用胳膊招架,但也受伤不轻,鼻子、脸都是血。最后,黄四爷见邱中起不来了,这才停手。然后,他站起来,去捡邱中的匕首。
刚刚,他突然暴起,邱中猝不及防,匕首就掉在了一旁。黄四爷手持匕首,蹲下身子,对邱中道:“小子,你他妈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居然跟我斗。说白了,你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我叫你往哪咬,你就得往哪咬。我想吃肉了,你就得乖乖挨宰。”
邱中吐了一口血,道:“小玉,究竟是怎么死的?”
黄四爷哈哈道:“怎么死的,喝药自杀的。爷也是那天喝了点酒,没想到她还挺烈性,第二天就死了。哎呀,你既然那么在乎那个小玉,就去地下,跟她做一对鸳鸯吧。”
黄四爷说着,匕首举起来,奔着邱中的胸口便刺。邱中听他亲口承认了逼死小玉的事,怒火中烧,热血沸腾。他见匕首来了,大喝一声,身体内迸发出力量,往旁边一滚,躲了开去。然后,他又迅速站起,扑向黄四爷。
两个人就这样滚做一团,厮打起来。最后,还是邱中仗着年轻,占了上风。他夺过了匕首,扎在了黄四爷的脖子。黄四爷挣扎了几下,不动了。
虽然邱中赢了,但他也受伤不轻。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将黄四爷和那名随从的尸体拖到了沟内,然后用脚踢土,草草地掩埋。
等这一切都做完了,邱中眼望苍天,长叹了一声,转身走了。
从那时起,邱中变了。他不再相信任何人,冷血,嗜杀。
逃亡这一路,邱中又犯下了几个案子,最后,他找到了继父的家。他打算,接出母亲,好好孝敬。可是,到那才知道,母亲早就死于难产了。他继父李兴,一年前喝酒喝死了。
这回,邱中了无牵挂,四处游历,没钱了就去抢,看谁不顺眼就下刀子。渐渐地,他在中原地区有了恶名,人们称呼他做邱屠夫。
后来,风声吃紧,邱中躲在了洛南的一个煤窑。但是,他凶性不改,没几天就将一名工友打伤。就这样,他在这个煤窑混不下去,就换了下一个。
好在煤窑多,邱中换了五六个了,整日里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他感觉到,自己被人盯上了。这时,他听人说,西北有个艾尔肯城,十分偏远,那是像他这样身犯大案者的天堂,只要到了那,就绝不会被人发现,可以逍遥自在。于是,他就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