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不大,有张四方桌,上面摆着文房四宝,后有一张木椅。旁边是书架,摆放着一些书籍。最里面有张木床,上面躺着一个人。
“这就是家父,这阵是在沉睡。各位不必拘礼,家父白日里都是如此,晚上才会折腾。”说到这,莫正方声音有些低沉了。
君庭就问:“兄弟,令尊究竟如何发病,症状如何?”
莫正方道:“家父就说头疼,然后不住地往墙上撞。后来,神智就不清醒了,胡言乱语,还要往外冲。我怕他出去就找不回来了,每晚都死死地抱住他的胳膊。”
君庭一听,很同情莫正方。这小伙子,肯定是吃了不少苦。
“令尊病了多久了?”君庭问。
莫正方答道:“一晃半年了,现在,家父被折腾的十分消瘦,一条命十去七八,唉,愁的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君庭道:“兄弟,我给你父亲算过八字。你父是富贵的命相,一生平顺,得享高寿。他肯定是遇到一些什么了。方才我刚到你家,就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如今,进到寝室内,这种感觉尤甚。这样,你将令尊右手抽出来,放在我的手上。”
莫正方急忙拉过椅子,请君庭坐在床边。然后,他将他父亲的右手拿了过来,放在君庭的手里。
君庭掐着老头的胳膊,入手就觉得有些硬,都是骨头,没有肉,看来,这老头被折腾的不轻。他摸索着,静心凝神,进入心眼状态,探查着老头身体内部的情况。
许云燕就站在君庭身边,见其表情严肃,一句话都不说,不禁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他这是在干什么?号脉吧,又不像,大夫号脉都是伸出三个手指头掐在脉搏上,哪有用手攥着人家手脖子的。
邱中斜倚在门口,斜着眼看着君庭,面上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但集中了全部精神,既是防备,又是好奇。
莫正方一会看看沉睡的父亲,一会看看君庭,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个先生,究竟能不能看好父亲呢?
屋子里一时静的可怕。良久,莫正方就见君庭突然站了起来,抬手照着父亲脑门就拍了一下。他是个盲眼之人,也不知道怎么拍的这么准。紧接着,但见君庭,从脑门一路向下,拍老头的双肩、胸口,小腹,一直到膝盖、脚踝。他这一顿忙活,额头上就见汗了。
莫正方不明白 ,许云燕和邱中,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多时,就见君庭高声道:“你还不醒来,更待何时?”
随着他这一声,就见床上躺着的老头,哎呦了一声,身子直挺挺地坐了起来。这突然的一幕,可给许云燕吓坏了,妈呀一声,就躲在了君庭的身后,双手捂脸。邱中那么个凶悍之人,也不禁觉得身上发毛。
莫正方一见,喜出望外,急忙扶住父亲的肩膀:“阿爹,您醒了?”
再看老头,目光呆滞,好似不认识儿子一般。莫正方又道:“阿爹,我是正方啊,您看看我。”
又过了好半天,才听到老头道:“啊——正方啊,这是哪啊,咦,这几个人又是谁?”
“阿爹,您老不记得了,咱们不是回老家了吗。”
老头这才道:“对对,回老家了。我生病了,然后养病来着。”
莫正方道:“您想起来了,您这一病啊,就是半年多了。”
老头一脸疑惑:“有那么久吗?哎,老糊涂了。正方啊,他们都是你朋友啊,怎么请到了内室了,太过失礼了。赶紧,将他们让到客厅,待我整理着装后,亲自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