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庭道:“很简单,不偷不抢,凭本事赚钱,靠本事吃饭。记住,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们的一举一动,在神明眼中,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着呢,等到秋后一起算账。”
阮孟雄彻底服了。他扑通一声,双膝跪倒:“韩爷,我错了,您就给我一条生路吧。”
君庭是什么人物,大风大浪经多了,心里虽慌,但手不抖,脸不变,成功地吓唬住了阮孟雄。不过,他也暗暗长出一口气。好险啊。金宝灵力用尽,自己孤身一人,如果阮孟雄要再动嘴,后果不堪设想。
“行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是修道之人,也不愿多造杀孽。”君庭慢慢地坐了下来,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阮孟雄忙不迭地磕头。他知道君庭看不见,所以故意用力,弄出很大动静,表明态度。
“是是,韩爷,您大人有大量,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您了。还望您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饶了小人这回吧。”
君庭道:“眼下,我们二人被困沙漠,正应该齐心协力,脱离险境。自相残杀,绝非正道。阮孟雄,我告诉你,只要跟着我,老老实实的,我保证让你活着走出沙漠。”
这番话,君庭就是随口胡说了。他其实就是给阮孟雄一个希望,一个活着的希望。这样,他才不会垂死挣扎,再来伤害自己。
阮孟雄呢,对君庭彻底怕了,所以言听计从。这小子心里琢磨,瞎子神通广大,他说有办法走出沙漠,就肯定有。哎呀,我也好跟着借光呀。
君庭坐下来,歇了半天气,这才缓过来。刚刚和阮孟雄一顿厮打,着实累得够呛。他盘算了一番,还得继续找邱中和许云燕。虽然希望很渺茫,但是他这一路,已经与这二人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君庭是个重感情的人,即使对待敌人,他也恨不起来。刘子义曾经说过他书生性情,迂腐。对此,君庭只是淡然一笑。天性如此,想改也改不了。
君庭总觉得,人世间本不该有那么多仇恨,大家和平相处,岂不是更好。这辈子,他唯一放不下仇恨的,就是太清真人,因为其夺走了他最敬重的人,父亲韩宗清。但是,君庭也在想,如果太清不是一直不依不饶,要害自己,那自己还会对他存必杀之心吗?
良久,君庭站起身来,吓得阮孟雄躲出去一丈多远,心里直哆嗦。君庭道:“往前走吧,趁着还有力气,多赶点路程。”
阮孟雄连连答应,但是他可没敢走在前面。他是怕君庭在后面突然袭击,那就被动了。自己没吃成人家,回头别再变成人家的口中餐。
君庭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感受着风向,可以走得很平稳。阮孟雄心里赞叹,真有本事,一个瞎子,跟正常人没啥区别。
二人在这茫茫大漠中,一前一后,保持着两丈多的距离。天黑了,风如同刀子一般,吹在人的脸上,十分疼痛。阮孟雄望着四周,黑漆漆的,不禁心里发毛。其实,他本不是个胆小之人,要不然也做不成杀手。只不过,让君庭所显露的能耐吓住了,变得有点神经兮兮的。
黑与不黑,对君庭来说无所谓。只不过,天气冷的紧,让他有些承受不住。此时,他感觉体内的能量迅速流失,抬腿足有千斤重。他开始盘算:眼下找不到邱中和许云燕,自己也走不出这沙漠了,难道真要葬身于此吗?
二人正走着,突然,阮孟雄惊叫一声“哎呀”,紧接着扑通坐地下了。君庭纳闷,就问:“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