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等其他人走光了,将君庭和许云燕请到了他那屋,让到桌子前坐好。
“周头,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就是。”君庭欠身道。
周良将他按在椅子上,道:“坐,就是有点活,麻烦你们二位。我让麻子去买吃的了,一会吃饱了,喝足了,咱们再说干活儿的事。”
君庭和许云燕坐在一起,彼此心里都糊涂着,周良搞的这么神秘,究竟要干什么?
又等了一会,麻子回来了。麻子是周良的心腹,平时总跟在周良后面帮忙,俨然是二号的工头了。
麻子将几个牛皮纸包放在桌子上,一一打开:“韩大哥,周头为了招待你们两口子,可是没少花钱啊。这是酱牛肉,这是卤牛筋,这是拌牛心,还有芝麻烧饼。哦,对了,还有一瓶老白干呢。”
君庭更糊涂了,周良今天怎么了,为何如此客气?不对,这里面肯定有事。
但是,周良不说,自己也就没法问了。君庭暗道,我啊,以逸待劳,你既然有求于我 ,肯定得先沉不住气。
周良不住地劝酒、劝菜,十分殷勤。君庭道:“吃肉就行,一会还得干活呢,不能喝酒。”
麻子道:“韩大哥,谁不知您的能耐,喝一点无妨。”
君庭摇了摇头:“不成。我眼睛看不到,全凭手上的感觉,所以一滴酒都不能喝,免得会有误差。”
周良急忙道:“对对,韩兄弟说的有道理。我说麻子,你小子是真没眼力见啊。去,自己喝去,别影响君庭兄弟。”
这一顿饭,吃的气氛有些诡异。周良历来严肃,此番殷勤的夹菜,说着客气的话语,反而让人觉得做作。麻子倒是很正常,只顾喝酒,随口开着玩笑。
好不容易,饭吃完了。君庭擦了擦嘴,道:“周头,干什么活,您支派吧。天儿不早了,一会怕下得雪来,我们夫妻回家费劲。”
“对对对,韩兄弟说的在理。其实,也没多大的活。我吧,做了一个陶瓷瓶,但总觉得不够完美,想让你给我修改修改。”
君庭一听,这才放下心来。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就是做瓶子啊。
周良将君庭让到了自己的工作台上,道:“韩兄弟,这瓶子我一直用水润着呢,您上手。”
许云燕看得明白,周良将一个白色的湿毛巾掀开,露出了一个瓶子的模型。咦,这瓶子够奇怪的了,怎么会那么长,造型古朴。
她拉住君庭的手,放在了这个瓶子上。君庭入手一摸,当时也是一愣。这种瓶子,作坊里从来都没有做过啊。
“周头,咱们今后,要换这种瓶子吗?”君庭问。
周良急忙道:“不不。那个,这个啊,其实啊,就是我的一时兴起,做的玩的。你看啊,我小半辈子都用在瓷器上了,从心里喜欢,就爱琢磨了。”
哦,原来如此。周良这个解释,很合理,能说的通。君庭不再言语,从上到下,慢慢地摸着这个瓶子。
他十分认真,前前后后摸了三遍,最后手停在了瓶身的一处。他一伸手,许云燕就已经将木头刀递了过去。这是二人这半年形成的默契。
君庭用木头刀左刮刮,右抿抿,费了好长时间 ,才将刀放下,用手指轻轻摩挲。
“好了,周头,已经好了。”君庭道。
周良蹲下身子,看了半响,眼露喜色道:“韩兄弟,我算是服了了。这个瓶子,我看了一下午了,就觉得有点别扭,但却找不到哪不妥。您这几下子,就把瓶子个给修补好了,真是神乎其技啊。”
君庭道:“您客气了,周头。对了,还有别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