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志心里暗骂:小子,你这是拿城主压我啊。哼,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都完蛋。
高明真是说到做到,吃完饭,仍旧坐在椅子上,看着君庭。
大半天过去了,眼瞅着太阳已经往西转了,君庭终于抬起了头,身子往后一仰。
“成了?”高明急忙站起来,来到君庭身边问。
君庭无力地点点头,缓了会,才道:“凝碧雪蘅真是巧夺天工啊。建木,做泥瓶,就十分艰难了。下一步,就看烧制和上釉的了。”
这两道工序,分别由麻子和张徐负责。高明将这二人叫了过来,做了交代。张徐一看君庭做成的泥瓶子,顿时眼前一亮。
经过晾晒后,加工成型的泥瓶子干差不多了,天也就黑了。君庭对高明道:“高管事,咱们连夜开工吧,如果等上一夜的话,我怕会有变故。”
高明自然知道君庭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点点头道:“好,就连夜开工。去,叫冯管事给弄点吃的来。”
一名手下领命下去了。冯志吃完午饭后,就一直在自己的屋里,冥思苦想着计策。但是,他想来想去,无计可施,不禁怨恨高明和君庭。这回,听说高明让自己给准备晚饭,心里更气了。
但是,气归气,高明的吩咐不能不听,况且无非就是一顿晚饭了。不多时,他就派人给送到了内屋,也就是君庭他们干活的地方。
其实,张徐已经开始干活了。他也是回忆着凝碧雪蘅的样子,然后用竹片和小刀,画出花纹。
他这项工作可就更慢了,几乎每一下用刀,都考虑万分。
夜,就这样到来了。君庭和许云燕坐在高明旁边,也大气都不敢出。 张徐在动完最后一刀后,才站起身来,道:“好了。韩君庭,你再用手摸摸,看有哪不合适。”
君庭闻言,点点头,手指就搭上了饼子。其实,他上次根本就没摸出出来花纹,所以,他也就是从张徐下刀的角度和方位进行分析。
君庭摸了半响 ,不禁折服道;“张大哥,果然不同凡响,高,实在是高。”
张徐没再言语,而是开始上釉。等这些再忙完,就已经半夜了。
高明困的直打哈欠,道:“不行了,冯管事那屋有炕,我去睡一会,你们继续。麻子,看好这儿,谁都不让靠近泥瓶子。”
上釉比之前的工作简单,所以,没到天亮就完成了。麻子道:“给我一天的时间,我肯定会烧制出一个凝碧雪蘅。”
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麻子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亲自将许云燕、君庭、张徐合作完成的这件仿制品,抬进了火窖内,然后点火烧制。
烧窑这活儿看起来简单,无非就是烧火罢了,但实则不然。时间、火候,没有标准,全凭掌窑师傅的经验。麻子干这活儿,驾轻就熟。只不过冯志来了后,不知因何将他调到了建模组了。术业有专攻,麻子哪会建模啊,一天也赚不到几个钱。
此一番,他重操旧业,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提了起来。君庭和许云燕虽然劳累,但仿制凝碧雪蘅到了最后一步了,也顾不上那些了,守在火窖旁等待。
不多时,高明醒来了,让人给君庭他们做了早饭。他自己放心不下,也来到了火窖旁,和大家一起等着。
炉火烧得正旺,火窖内温度也逐渐上来了。此刻,冯志的心,也如同瓷瓶一样,正在受着火的煎熬。他突然发觉,自己竟然无所事事了。自从高明来了后,自己这个作坊的头儿,就半点用处也都没有了,成了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