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庭道:“韩大哥过誉了。我也就是没瞎那时候,看了点闲书,献丑,献丑。”
打这起,君庭就开始给工人们上课。每天讲一段历史文化知识,都是以故事的形式出现,然后教两个字。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君庭渐渐地喜欢上了这种生活,他才发现,原来当个教书先生,也不错。
冯志就第一天跟着,剩下的日子,几乎看不到人影,都是由那个常林陪同。这人真会来事儿,没几天,就跟工人们打得火热,混了个好人缘。他私底下跟工人们交流,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夸奖君庭,说这位管事是所有管事中最出色的一位,有能力,将来会带着大家赚大钱的。
一切都很顺利,平稳。这样,冯志找到君庭,说运输队传回来消息,想定制一批瓶身上有古典诗词的瓷器。君庭一听这个,想了想,挑几首字数不太多,但脍炙人口的诗词教给大家读。张徐就对君庭道:“您得给写出来,我们照着样子去干,就容易多了。”
君庭虽然没特意练过字,但自幼受父亲韩宗清影响,写的也不错。可是,眼下双目失明了,不知如何落笔,自然不能写了。
常林在旁道:“韩管事,要不让我试试呢?”
君庭一愣,道:“常大哥,您能帮忙,最好不过了。来人啊,给常大哥准备笔墨纸砚。”
这些东西自从开馆授课后,都预备了。常林略一思索,就在纸上写下了一首《江雪》。张徐也读过几天书,道:“好字啊,好字。我再配配上那幅《寒江图》,就更完美了。”
常林没擅自做主,而是问君庭:韩管事,您觉得怎么样?”
君庭自然看不到,但他从张徐等人的惊呼中,就知道常林写得肯定不错。他将道:“一听都听常大哥做主。”
做这种瓷器比较费劲一些,自然价格也卖得高。不错,东西好,不缺买家。这半个多月来,大家工作热情高涨,已经出了不少精品了。每个人工资非但没降低,反而又多了一点点。
不过,君庭也知道,想让这些大老粗天天有兴趣听自己的讲课,不是一朝一夕之功。通过这些日子观察,冯志怕真是彻底变好了。
君庭也想开了:冯志变好了,那以往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吧。多个冤家多堵墙,这样也挺好。
转眼间,又是半个月,君庭在作坊内当管事已经一个月了。冯志算完帐告诉他,这个月,作坊的效益,超过了其他两个作坊。大家都欢呼雀跃,十分高兴。冯志呢,则给每人都发了5毛钱,做为奖励。这下子,大家就更高兴了。
这天下工钱,冯志又把君庭找去了,道:“兄弟,这回,你得帮帮老哥哥了。”
冯志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竟有些颤抖,明显是真着急了。君庭暗中思量:以冯志的本事,什么事会让他如此呢?
“冯大哥,你我都是自家弟兄,不必客气。只要有用得着小弟的,您尽管开口。”
冯志拉着君庭,坐到了椅子上,道:“兄弟啊,我刚刚得到消息,昨天往外运走的一批瓷器,在沙漠中遇到了风沙,都摔坏了。那可是咱作坊,半个月的产量啊。你知道,往外运输,历来就是我负责的。这下,我可摊上大事了。”
君庭也吃了一惊,他琢磨了下,道:“冯大哥,眼下又进入了风季,沙漠中多风沙,这个很正常。我想,城主也会理解的。”
冯志叹息道:“要是正常运输,即使遇到风沙,也没什么问题。我的人,都经验丰富,足以应付。可是,唉,都怪我,为了多赚一些钱,让伙计们运送了比平日里多1倍的量。风沙来临,瓷器间互相挤压,就都碎了。所以,我得负全部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