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庭道:“没关系的。冯大哥,您是艾尔肯城的功勋元老,我想,城主不会为这点小事,就怪罪于你。”
“不,不!”冯志道,“城主即使不说我什么,但就怕其他人就此事做文章。你知道,我一把年纪了,又是城里的老人儿了,如果传扬出去,我的脸,往哪搁啊。到时候,就是城主有意偏袒,我也干不下去了,只能回家哄孩子了。”
君庭有些不解:“冯大哥,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有所失误,人之常情,谁会就此苛责呢?”
冯志道:“兄弟,你是不知道老哥哥的难处啊。我为什么在这次运输中,多加了一倍的货量,就是为了让咱作坊的效益,超过秦三娘和吴友德他们那。你老哥哥我要强了一辈子,老了也不能居于人后,我丢不起那个人,得要这张脸。我之前,不懂得作坊里的事,想着让工人们多生产,卖的多了,赚的也多。但是,后来我也反过味儿来了,这样不行。所以,城主派你来管理作坊,我十分赞成。唉,都怪我心急了。这两天,我一打听,咱们虽然这段时间的效益比另两个作坊高,但也没高多少。前几个月,咱们一直是比人家落后的。马上就要到端午节了,城主会笼帐。我就想,运输我负责啊,这批货,咱们产出的不少,就多运一些,也就多卖点钱。这样,在端午报账时,咱们就超过另两个作坊了。可谁曾想,会出这种事。哎呀呀,我真是罪该万死啊。”
君庭咂摸咂摸滋味,冯志说的合情合理,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他问冯志:“冯大哥,我能做什么呢?要不这样,我去城主那里,将这个责任担下来,跟您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行!”冯志斩钉截铁道,“兄弟,我冯志再不是人,也不能干这事。再说,负责运输的是我,跟你没关系呀。我粗略算一下,这趟瓷器,一共是120件,至少能赚个三四千块钱。”
“那咱们将这笔钱补上,不就行了嘛。”君庭道。
冯志苦笑声:“兄弟,我就管运输。到了边境,往出卖,都是另一个管事邬声远负责。这笔钱,根本不经咱的手,直接就到城主那里。所以,动不了手脚。如果可行,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补上这笔钱。”
君庭道:“这就难办了。”
冯志道:“兄弟,我倒有个办法,倒是可以交差,就是辛苦辛苦你了。”
君庭知道,刚刚那些都是铺垫,要说正题了。
“冯大哥,有什么话,您尽管说来。”
冯志道:“我想麻烦兄弟带着工人们,再赶造一批瓷器,然后我让人迅速运往边境,这样,咱们就能交差了。”
君庭闻听此言,愣了,道:“冯大哥,您不是开玩笑吧。半个多月的货量,我们就是怎么干,也赶不出来啊。”
“你说的没错,120件,不是小数目,短时间内是赶不出来,还不能耽误咱们正常的生产。但是,咱们可以在钱上补齐啊。”
君庭没明白:“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冯大哥,您说的清楚一些。”
冯志道:“兄弟,我想让你帮我造几件精品出来。上次,你仿制的凝碧雪蘅我看了,真是没得说,那一件瓷器,我粗略估算下,至少能值个几百块,甚至更高。你想,咱们要是能按那个标准,连夜造出个10件8件的,运到边境一卖,这笔钱不就出来了吗。过后,邬声远和城主问起,咱也有说的,这段时间咱们就研究精品了,合情合理。”
君庭这回听清楚了,原来冯志是让他按照仿制凝碧雪蘅那个标准,多造点精品瓷器,然后交差。别说,这个办法倒是可行,除了费事点,别的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