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进到屋中,老板急忙站起来招呼:“二位,买点什么啊?”
许云燕一看,这人50多岁,一双眼睛暗淡无光,显得没有精气神。
君庭道:“老板,请问您这儿有黄表纸、朱砂和毛笔吗?”
老板一愣:“毛笔倒是有,但黄表纸和朱砂,却是没有的。不知这位兄弟,你用这些做什么啊?”
君庭道:“哦,自然是祭奠先人了。”
老板道:“这座城里的人,自己能活着就不错了,大多数都没有祭祀祖先的念头。所以,小店从来不卖这些东西。”
君庭心中暗叫不好,没有黄表纸,可如何画符啊。符画不了,到时候会耽误事的。
“老板,您下次再进货时,方便跟上头反应下,给我带点吗?”
老板道:“倒是可以,不过,今天腊月二十八了,市场要停了,下次进货,就得过正月十五了。”
“没关系,您给我多进点黄表纸,还有朱砂,我多算您钱。”
“妥了。我想想啊,正月十六就能要货,大约正月二十二左右就能回来。小兄弟,你就正月二十三来吧。”
君庭一再称谢,并掏出两块钱来,作为定钱。老板不收,君庭道:“哎,老板,您收着,这就够麻烦您了。再说,我还想跟您打听点事。”
“哦?小兄弟,什么事,你说,我要知道了,肯定告诉你。”
“是这样,老板,我想问下,您家对面这个院子,是不是谢道良家啊?”
老板一听君庭提起谢道良,当时有些发呆:“啊,是啊,你问这个干啥?”
君庭一笑:“没什么。我啊,刚来艾尔肯城不久,听人说起过之前有个总管事,叫谢道良,后来因为犯事,被城主处死了。听人说,他家就在这附近。今儿,我和我媳妇正好走到这了,见对面这所院子很气派,就冒昧地打听下。”
老板道:“嗨,其实跟谢道良认识又何妨,人都死了,一了百了。我只是奇怪,自从他死之后,门庭冷落,怎么会有人还打听他家。”
君庭又问:“听说,他媳妇和儿子都疯了,是吗?”
“有这事啊。我总能看到他媳妇领着孩子,抱着个米袋子,满院子走来走去,那表情啊,能吓死个人。”
看来,韩天举所言非虚。君庭跟老板告别了,就跟许云燕来到了谢道良家的大门口,用手拍打门板。
敲了好半天,也没人开门 。君庭觉得奇怪:“莫非,家里没人?”
许云燕道:“不能,屋里有微弱的火光传出,烟囱上冒着烟呢,肯定是有人做饭。没事,我再敲。”
许云燕一边敲门,一边冲里面喊:“开门啊,开门啊。”
又等了好半天,院里才传来脚步声:“谁啊?”声音很苍老,是个老太太。
许云燕道:“啊,大娘,我们是谢道良生前的朋友,这不要过年了嘛,来看看他家嫂子和孩子。”
老太太拿鼻子哼了一声:“朋友?人都没了一年半多了,往日的那些朋友,就韩管事接长不短地来看看,剩下的,谁登过这个门了。谁知道你们今天来了,安什么心。走吧,别在门口吵吵,吓到孩子。”
老太太说完,就要进屋。许云燕急忙喊道:“哎,大娘,等等。我们真是谢道良大哥的朋友,今天来就是看看嫂子的。你看,我拿着礼物呢。”她找了处院墙矮点的地方,翘着脚,将礼物举了起来。
老太太一看,道:“行啊,你把东西扔进来,然后走吧。”
许云燕哭笑不得,这老太太,可够难缠的。
“大娘,我们都来到门口了,怎么也得让我们进去看看吧。听说嫂子和大侄子都有病,我们也放心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