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和庞石头虽然酒也没少喝,但毕竟比君庭有量,没像他那么醉。二人一想,哪有在人家等的道理,就起身告辞了。
送走了这二位,许云燕给君庭换了衣服,收拾一番,才扶着丈夫来到了胡同口。慕沙一见君庭,就是一捂鼻子,酒可真没少喝,这一身酒味啊。
君庭和许云燕坐上了马车,直奔城堡。等待他们的,又将是什么状况呢?
“咯噔——咯噔”马车行驶在城中的石头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慕沙见君庭是真醉了,就没让车夫纵马扬鞭,走得很慢。
出来一见风,君庭脑袋更沉了,最后靠在许云燕的怀里,睡着了。许云燕不禁暗暗担忧:肯定是有事,不然干娘不会大晚上派慕沙来找她和君庭。可是,君庭醉成这个样子,可如何是好?
马车再慢,也有到达终点的时候。慕沙吩咐人直接打开了大门,让马车一直走到了正厅门口。
“君庭哥,醒醒,醒醒!”许云燕在旁呼唤,好半天,君庭才睁开了眼睛,有点发蒙。
慕沙叫过两个人,扶着君庭下了马车,给他架到了屋内。
许云燕往里一看,当时心就往下一沉。就见正厅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城主居中而坐,面罩轻纱,一双眼睛十分凌厉。下面正襟危坐着两个人,都眼瞅着地面,噤若寒蝉。这两人,一个是高明,另一个竟是冯志。
许云燕紧走几步上前,施礼道:“见过城主。哎呦,高管事、冯管事也在啊。”
她故意提高了声音,是给身边的君庭听呢。君庭睡了一路,脑子清醒了一些,但无奈酒喝得太多,脚步踉跄。
城主一皱眉:“怎么喝成这个样子,许云燕,将韩君庭扶到椅子上落座。”
许云燕急忙搀扶着君庭,坐在了高明下垂首,自己则站在君庭身边,照应着丈夫。
城主顿了顿,道:“韩君庭,今天找你来,是想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不得有半分隐瞒。”
君庭揉了揉脑袋,道:“城主,您尽管问来,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城主道,“我问你,你通过高管事送信,说作坊内生产的一批瓷器,被人篡改了题词,可有此事?”
君庭当时一惊,丈二和摸不着头脑,心说干娘啊,您这是什么意思啊。不过,事到如今,就得照实说了。
“没错,确有此事。前天晚上,冯管事到我家中,告知了我这件事。我不敢擅自做主,首先想的就是向您报告。”
城主道:“好,算你还老实。冯管事,我再问你,韩君庭所说的事,可属实啊。”
哪成想,冯志却摇了摇头:“城主,哪有这种事啊。前天晚上,我一直跟吴友德吴老爷子喝酒,未曾到过韩管事的家中。”
这句话一说出口,君庭和许云燕都感觉如同迎面挨了一闷棍。许云燕当时就道:“冯志,你一把年纪,怎么说谎呢。前天晚上和昨天早上,你两次来我家,说什么这批货上面的题词,被人改了。到如今,怎么就反口了。你这么做,究竟有何目的?”
没等冯志说话呢,城主一拍桌子:“许云燕,放肆。你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哪容得你撒野。”
许云燕一看,城主是真生气了,当即退在君庭身后,道:“是,城主,我失礼了。”
城主一摆手,又道:“接到高管事的报告后,我就紧急对此事开始了调查。可是,我查了一圈,根本就没有这种情况。韩君庭,我问你,你为何要诬告冯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