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城堡的正厅内,正在激烈地争吵着。就听一个瘦小枯干的老头道:“咱们艾尔肯城要想繁荣、壮大,光靠瓷器生意,是不行了。诸位想一想,咱们做了20多年的瓷器,艾尔肯城,不也才今天的规模嘛。所以,咱们得求新,求变。这个提议,我和边境大总管邬声远商量了许久。每一年,至少能比现在多赚2倍有余。大家想一想啊,2倍啊,等于在地上捡钱一样,为什么不干?”这老头不是旁人,正是冯志。
旁边一位老者,年纪更大一些,翘着胡子道:“我认为,冯大管事说得有道理。艾尔肯城发展到今天,必须得求新,求变了。老朽不才,愿意在我的作坊,率先试验。一旦成功了,皆大欢喜。失败了,损失我来承担。”
说话的正是作坊的工头吴友德。他的一番话,惹来了另一位工头秦三娘的不满:“吴大哥,你说的什么话,什么你的作坊,我的作坊,大家都是给城主效力。你作坊的损失,难道就不是城主的损失,不是艾尔肯城的损失了。诸位,我不同意这个提议。咱们像原来这样,不是挺好的嘛,干嘛非得搞这么大的动作啊。艾尔肯城这么多年了,城主让哪个兄弟姐妹,没吃饱穿暖啊。眼下就不错了,没必要折腾。”
冯志道:“秦三娘,正是因为城主待咱们不薄,所以咱们才应该竭尽全力去报答她。总之,我的提议清清楚楚摆在这,请城主定夺吧。”
城主坐在上面,目光阴晴不定。冯志的这个提议,究竟是好,是坏呢?
大厅内,冯志和秦三娘等人,争论的热火朝天。另一头,君庭和许云燕,已经炖上了牛肉。对于他们来说,做饭是种享受。并非是他们贪吃,只不过享受这个过程。因为,他们实在找不出还有什么别的事可做。
城东谢家,红霞正在教儿子认字。“长俊,你看,一点,一横,再加个撇,念‘广’。广里面加个‘大’,念‘庆’······”
谢长俊学得非常认真,小眼睛瞪得溜圆,用手在桌子上比划着。红霞怜爱地看了看儿子,道:“长俊,你再学一段时间,就可以自己看书了。书中有许多许多的知识,都等着你去学习呢。”
“可是,娘,咱们有书吗?”长俊问道。
红霞听儿子如是说,沉默了,是啊,整座艾尔肯城,除了城主,谁也没有书。她长叹一声:“如果韩先生还活着,他就可以教你了。可是,唉,老天无眼啊。”
长俊道:“娘,城主为什么杀韩先生啊?”
红霞道:“哼,能为什么,无非是为了她的权力、威严。长俊,你记住,韩先生是被冤枉的,就和你爹一样。你长大了,要为他们报仇啊。”
长俊点点头:“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为他们报仇。可是,怎么报仇呢?”
红霞没回答,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啊,怎么报仇呢?仇人是冯志,是城主,就凭他们孤儿寡母的,又能做什么呢?
花开花落,转眼间又是一年。徐平和庞石头已经打了两年多的狼了,但是,他们发现,沙漠中的狼是杀不尽的。多少次,他们消灭了一群狼,以为已经肃清了狼患,可没几天,就又发现了新的狼踪。庞石头苦笑道:“老徐,看来,我们得一辈子在这沙漠中了。”
两年的时光,庞石头变得更加健壮了,皮肤黑的发亮,如同天神下凡。徐平则蓄起了胡子,不过,他嘴巴两边的胡子往上翘着长,下巴处的胡子很稀疏,就一绺。现在,即使君庭跟他对面站立,都不见得能认出他了。仅仅两年,徐平仿佛老了2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