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城主派人将君庭所需的东西,都送来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几张黄表纸,一盒朱砂,一只毛笔,一把桃木剑,一块四四方方的桃木。
许云燕不解,就问:“黄表纸、朱砂、毛笔什么,你常用,我都知道。桃木剑也听人说过,是道家驱鬼降魔的法器。可是,这块桃木,又是干什么的呢?”
君庭笑道:“你看着吧,我自有用处。”
一下午,君庭用小刀将这块桃木修的更加齐整,然后将一面磨平,用刀在上面刻下一个奇怪的图案。这些做完了,他又将图案对应的另一面,雕成个动物形状。
君庭的一双手灵巧无比,虽然看不到,但仅凭感觉,雕刻的十分精细。许云燕夸赞道:“真漂亮,君庭哥,你这个东西,都能拿出去当工艺品卖了。”
君庭道:“这个东西叫法印,如果施用得法,威力十分巨大。”
“哦?以前我怎么没见你用过呢,都没听你说过。”
“这两年,我没事的时候,将我修习的《乾坤秘术》和《青阳经》,又在脑子里过了几遍。这两本书,都有对道家法印的记述。只不过,之前我年纪小,觉得麻烦,不去修炼。如今,双眼失明,也没别的事可做,就仔细研究一番。没想到,还挺有心得的。所以,这一次决定试一试。”
“也没见你看书啊,更没听你叨咕过,你是怎么修炼的?”
君庭笑道:“这两本书的内容,我都牢牢记在心里了。平时,你看我发愣时、半睡半醒时,其实就是用脑子去琢磨呢,也就是修炼了。”
许云燕佯装生气:“好啊,同床共枕三年多了,你居然脑子里想的事,都不告诉我。哼,我生气了,今天晚饭不给你做了。”
夫妻俩都知道,此一番探地宫,十分凶险。大战在即,两人都刻意营造一个轻松愉快的氛围。
晚上的时候,城主又来了。这回,她带着两名手下,拎着四个食盒,里面装满了酒菜,说要跟干女儿两口子好好喝点。
君庭和许云燕平时吃饭时,就一张四方桌,根本放不下这么多菜。最后,还是慕沙让人回去取了一个圆木头桌面,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酒倒上了,城主道:“君庭,云燕,明晚你们就要下地宫了,干娘要提前祝你们马到成功,干杯。”
娘三个加上慕沙,开怀畅饮,兴致都颇高。许云燕就问:“干娘,为什么要明晚动身呢,白天不可以吗?”
没等城主回答呢,君庭道:“很简单,咱们两个在艾尔肯人的眼中,早就是死人了。所以,晚上去,是为了隐藏踪迹。”
城主道:“君庭,云燕,你们这次回来,我就会昭告全城,让你们光明正大地生活。”
君庭一乐:“怎么,干娘,您相信我们没做过对不起您的事了?对了,我让陈元化先生给您带的书信,您看到没?”
城主道:“看到了。唉,紧接着,就出了衍悔地宫的事,我心乱如麻。这件事,等你们回来再说吧。”
君庭道:“干娘,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和云燕此次谈地宫,九死一生。我还是那句话,冯志的指控,一项都不成立。我没有陷害他,更没有背叛您。”
城主道:“可是,人证物证俱在,铁一般的事实啊,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您就没想过,这一切都是冯志的阴谋吗?包括那个田老七,甚至的张徐,都被冯志收买、控制了。”
“田老七有情可原,但张徐跟冯志摆明了不对付,曾经还为你求情作证呢。况且,他以死来谢罪,很明显不是受逼的。他在城里孤身一人,冯志有什么能耐能威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