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庭道:“子义叔,别提了,我能活着回来,不容易啊。日后,我再详细向您讲述。对了,家里人都挺好啊。”毕竟是在别人家,并且有些话也不方便对刘铁军等人讲述,所以君庭就没细说。
刘子义口打唉声,道:“怎么说呢,喜忧参半吧。君庭,明儿咱们就回东北吧,你不知道,三红这些年等你等的,头发都白了。”
一说起杨三红,君庭的心就是一紧。他在想,自己此一番,如何面对杨三红啊。
“子义叔,红姐她,还是一个人?”
“你这孩子,怎么能问出这话。三红对你什么感情,你最清楚,她一直等你回来了。”
君庭摇了摇头:“我耽误红姐多少年了。现在,又双目失明,怎么能再连累他。”
刘子义一拍桌子:“我说君庭啊,你走了这五六年,怎么变了。三红是什么人,能计较这个吗。”
刘铁军等人一看,这刘子义真是性如烈火啊。其实,他们不明白这里面的事。君庭呢,也没法当着外人言明。
这顿饭吃完了,刘铁军急忙给他们安排住处。刘子义一步都不愿离开君庭,自然跟他一个屋。柳坤被安排和陈元化一个屋。
等屋里没人了,君庭这才没有顾忌,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详细向刘子义讲述了一遍。当说到许云燕时,君庭眼泪掉了下来:
“子义叔,云燕待我情深意重,为我而死,你说,我怎能辜负她。”
刘子义听完后,也跟着掉眼泪,沉默半响,才道:“唉,君庭啊,可是,三红也不容易啊。她为了你,熬到了30多岁,把一个女子最好的青春年华都耽误了。你们,唉——”他也没主意了,只是叹气。
君庭道:“我现在心乱如麻,走一步看一步吧。对了,子义叔,刚刚我问你,家里人怎么样,你说喜忧参半,究竟怎么回事?”
刘子义道:“柳中泰柳叔,年纪太大了,跟着我们常年在外奔波。去年,他在河东患重病,没治好,走了。叶遗风老爷子瘫痪多年,今年也油尽灯枯,没了。瓦西里和谢吉祥一直在松江省防备伊万公爵,一晃都三四年没见了。其他人,怎么说呢,对付活着吧。”
君庭眼泪又流下了:“柳叔是为我而死的,我,我于心何安啊。子义叔,你跟小芸姨,怎么样了。”
“我们,已经分开了。”
“什么?”君庭非常震惊,“子义叔,你们经历了那么多风雨,怎么能分开呢?”
“不提这事了。”刘子义一摆手,神情萧索
“伊勒德和洞玄真人,他们怎么样。”这也是君庭最关心的事。
刘子义道:“嗨,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前两年,我们都忙着出来找你,也没顾得上这两个坏种儿。他们呢,也挺消停,就窝在阿拉塔里,也不出来。我们还以为,与他们早晚得有一战。可没想到,83年时,国家严厉打击违法犯罪,伊勒德一伙被一网打尽。伊勒德被抓,不久就被枪毙了。洞玄真人见势不妙,早就跑了。风大川带着伊勒德的两个儿子,也不知所终。”
听说跟自己斗了这么多年的大仇人就这么没了,君庭也有些唏嘘:“恶有恶报,耿三爷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爷俩聊了一夜,一会哭,一会笑,天都放亮了,才闭上眼睛眯了一会。
吃罢了早饭,君庭再三感谢了刘铁军一家和赵云山的热情款待,要跟刘子义等人告辞。刘铁军道:“韩先生,您要走,我也不留您了。可是,临走之前,我还想再求您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