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义道:“呸,瞎说什么。想当年,如果不认识你,我早就死了。怎么,这也算倒霉?君庭啊,你爹韩宗清,那是多么个爽利的人啊。怎么到你这,干什么都犹犹豫豫,优柔寡断。唉,你在这呆着吧,一会我去劝劝三红。”
刘子义出去了。君庭心里空空的,眼泪就止不住了。红姐等了我这么多年,不能再让她独自一人了。对了,子义叔说玄虚道长对红姐有意。这个人,无论是人品、相貌、才学,都胜我百倍。我要撮合撮合他们。
不多时,大家都起来了。洗漱已毕,杨三红在客厅放上桌子,端上了早饭。小米粥,白面馒头,四个小菜,虽然清淡,但吃起来很可口。
大家围坐一起吃饭。咦,不对劲啊。柳坤和陈元化都看出了端倪,君庭怎么闭口不言了呢,一句话都没有。再看杨三红,虽然殷勤地给大家盛饭夹菜,但脸上的笑容也很勉强。这是怎么了?
早饭后,杨三红去收拾碗筷,君庭将玄虚请到了自己的屋中。
“玄虚道兄,在我们东北,住的还习惯吗?”
玄虚一乐,道:“挺好的。盘龙谷景色清幽,十分肃静,正适合修道。”
君庭道:“唉,这儿再怎么好,也比不上岳山的雄姿啊。玄虚道兄,当初怎么考虑在这儿扎根了呢。”
玄虚道:“君庭兄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即使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聊。没错,我留在东北,都是因为三红。”
“哦?这么说,你是真的喜欢红姐了。”
“我第一次见她,是在西北将军坟。那时,我年纪还小,修道时日短,定力不足,一眼就喜欢上了她。三红豪爽大气,巾帼不让须眉,实在让人钦佩。将军坟被破后,我与师父闹翻,远走岳山,盖了一座道观,潜心修道。后来,又收养了一个孤儿,当徒弟,就是灵均。此时,我对三红依然有眷恋,时不时还会想起她。本来,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她了。哪成想,你让我来杨家堡报信。就这样,我才来到了这,又见到了她。君庭兄弟,你知道吗,三红太难了。她以为你死了,整日里以泪洗面,人都瘦得不成样子。听说你没死,她乐得都要蹦起来了,随即就动身去找你。我带着她到了岳山,在西北一找你就是两年啊,始终没有音讯。后来,杨家堡有事,她不得不回来处理。我与她相处了两年,更加离不开她了,索性就在附近的盘龙谷盖了座道观居住。这样,我能经常地见到她了。”
君庭点点头:“玄虚道兄,你对红姐真是情深意重啊。我有个想法,你不如脱去道袍还俗,迎娶红姐,怎么样?”
玄虚一听这话,“腾”的站了起来:“君庭兄弟,你说什么。”
君庭道:“我并非胡说,您坐,听我道来。”他就将自己这几年的经历,又说了一遍。最后,他道:“兄弟,我愧对红姐啊。难得你对红姐一片真心,我有意给你们做个媒,让你们二人结为连理,你看如何?”
君庭的话还没等说完,玄虚突然抬起手来,照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君庭看不到,一点准备都没有,这一巴掌还挺重,给他打得脑袋嗡了一下。
“韩君庭啊,韩君庭,枉费三红对你的情义了,你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你自己想想,她都等了你多少年了。这回,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你却要离开她。你说了,你在沙漠里娶妻了。那是你被逼无奈,并且根本也不知道能活着出来,无奈之举。我想,三红不会计较的。你妻子最后为你而死,你心里过意不去,想为她守节。行,你能这么想,算是个爷们。但是,时间是冲淡一切的良药。你不妨过阵子,平心静气想一想,再做决定。三红多苦啊,你可不能辜负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