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离于家远了,刘建国才问:“韩先生,咱没问出话呢,怎么走了。”
君庭道:“于国兴有顾虑,不敢说。我刚刚在他家院里仔细探查过了,八九不离十,应该是他家。”
“那么说,马玉仁有救了?”
君庭摇摇头:“真是他家,还麻烦了。首先,马大哥身上的邪祟灭不了,我也没那么大本事,就得送走,最好是送回于家。可是,于国兴矢口否认,肯定不会让咱们在他家做法事。还有一点,如果不把这邪祟彻底安顿好,将来肯定还会有人遭殃。”
刘建国也皱起了眉头:“是这个理儿。对了,韩先生,于家究竟怎么回事啊。”
君庭道:“你把他家周围的环境,给我形容下。”
刘建国道:“老于家离着别人家都挺远的,也没什么特殊的。”
君庭摇摇头:“不对,刘大哥,他家前面是不是有座山。”
刘建国愣了下,道:“嗨,你说那个,其实够不上山,就是土坡。”
“还有,屋后应该有个水泡子吧。最重要的,这家所在的地方,以前是不是有坟。”
刘建国琢磨了下,道:“韩先生,是有个水泡子,但早就干了。说这话得有10多年前吧,赶上闹旱灾,水泡子的水都没了,就剩下泥了,老臭了,离多远都能闻到。于国兴从山上拉了老鼻子土了,才把水泡子填上。至于你说的坟,这个我可不知道。”
君庭道:“这就对了。他家是三阴汇集之地,阴气很重。我刚刚一进院子,就感觉出不对劲了。走吧,回去吧。”
“不是,韩先生,咱们就这么拉倒了。”
君庭一笑:“从老的嘴里问不出什么,就只能从小的身上做文章了。咱们赶紧走,千万别让于小勇回家,跟他爹通气。”
二人加快脚步往前屯子走。才一里地,不多时,他们就回到了马家。这阵,院里摆上了三桌,来帮忙的人正吃饭呢。虽然他们也没帮上什么,但马钢琢磨,乡里乡亲的,为了自己父亲事来了,怎么也得供顿饭。
刘建国进了院子,四下一找,丁小勇还在,正喝着呢。他不禁暗骂,小子,心够大的,居然还能喝进去酒。
马钢一看他们回来了,急忙去相迎:“刘叔,韩先生,你们咋回来这么晚呢,怎么样,找到没?”
刘建国摇了摇头:“天太黑了,明天再去找吧。”
“那赶紧吃饭吧,来,给你们留座了。”马钢说完,就将他们二人往中间那张桌子让。
刘建国一摆手,道:“我们才不跟这群老家伙一桌呢,哎,对了,就坐那。”说着,他一指于小勇那张桌。
“都坐满了,刘叔,你跟韩先生怎么也得坐主位上,快请。”马钢殷勤地让着。
刘建国冲他摇摇头,使了个眼色,也不管马钢明不明白,就扶着君庭来到于小勇那张桌。
“大林,志强,你们两个滚蛋,给我腾两个地方。”刘建国叫丁小勇身边的两个年轻人。
刘建国在村里还挺有威信,这两个年轻人二话没说,端着酒杯、饭碗,抄起筷子就走了。刘建国扶着君庭坐好,自己这才坐下。马钢一看劝说不动,急忙去拿来两套干净的碗筷,给他们摆上。他用手一捅于小勇:“老弟,你也过去,我陪刘叔和韩先生吃点。”
于小勇刚要站起来,被刘建国一把按住了:“哎,叫小勇坐这,别动。人家从后沟过来给你帮忙的,不容易啊。呆会,你得好好敬小勇两杯,听到没,小钢子。”
马钢一琢磨,是啊,这么些年了,村里谁家有事,于家父子都不怎么到场。这回,自己爹有病不行了,于小勇从早陪到晚,的确够意思。